车外进来人通禀,可萧培曦一点想见这些臭道士的兴趣都没有,一群庶民而已她堂堂大尹国公主岂是他想见就能见的,头也没抬便吩咐来人前去打发了。
可元七是个认死理的人,他自告奋勇来都来了必须要讨个说法,听闻被拒便不管不顾直接推开来报之人,一个跃身直接冲进了马车,把萧培曦吓得惊叫一声,直接窜到小叶国师身后才安了心,探出个脑袋大喝一声:“你大胆!竟敢冲撞公主銮驾!”虽是声音大,但倪小叶明显感觉到扶住自己双肩的手在打哆嗦。
呵,日柱丙火!脸短腮大头颅尖,眼亮目圆,就这脸便是标准丙火脸。眉上有疤破相,年为七杀。发密而硬,须浓而茂,木旺。冲动而莽勇,内燥。修道必有偏印,敢直接冲上公主马车,有勇无谋,脑子不好使,印必被冲克。没老婆日坐墓库,单枪匹马就跑来,自己倒是有点义气但同僚不靠谱,比劫必冲克刑害。能为自己的任务强出头,对老板还挺忠心,必然五行往上流通生七杀。就这性格在宫里呆着皇帝眼皮子底下还没死,七杀必定生印去了,而克身的力量减弱。
就这一会的功夫,倪小叶已经将他的八字排得**不离十。伸手在二公主手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抚,对元七缓缓道:“既然道长来了,不如坐下来喝杯茶。”
元七见倪小叶端坐在矮几边,瞧见他来亦是不动如山,还请他喝茶,那股冲劲如打在了棉花上。腹稿中的气势汹汹和咄咄逼人似说出来很不合时宜。沉默半晌才道:“我们本是计划好明日动身去祁连山完成陛下的任务,还望公主以大局为重,孝字为先。”
孝你妈!本宫都要命悬一线了,你还给本宫扣帽子!萧培曦一下就上头了:“呵,本宫金枝玉叶,远嫁蛮夷之地,本就是以孝为先以大局为重,本宫如今代表的乃是大尹国与鞑野的睦邻之意,你乃方外之人,竟然敢妄议朝政,阻挠国事,是存何居心!
父皇吩咐你们做事,可有定下完成时日!本宫和亲之时乃是板上钉钉,你现在可是在质疑父皇的轻重缓急!”扣帽子这种事,本宫学会的时候,你特么还不会上香呢!
倪小叶慢悠悠喝了口茶,萧培曦虽然蠢,但好歹是经历过宫斗毒打的,你太嫩了……
元七果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口齿开始结巴:“就,就是让小叶国师和我们一起,其他人都不去的,不影响公主和亲,而且小叶国师本来也是受了皇命的。”
我呸!本宫要的就是小叶国师保命,你丫还敢跟我抢人!“你是不是忘了,小叶国师也是受了父皇之命,护送本宫去巴托和亲!你心里只有自己的任务,将本宫这个大尹国公主放在何地!你竟敢藐视本宫!来人,给本宫打!”说出最后一句,突然就后悔了,她现在能喊得动谁?好尴尬,最后一句能收回来么……
就在此时,魏酌抗一掀车帘带着十个兵卫上来了,十一和零九架住元七。魏将军一抱拳:“元七道长抱歉,二公主乃是本次和亲的最高指挥,末将莫敢不从,还望道长不要怪罪。”
萧培曦看见魏酌抗先是一哆嗦,听到他的话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
倪小叶看着元七,指着自己大脑的右侧:“道长可是常常这里疼痛难当,筋跳血凝之状?”
元七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自己确实有这个老毛病,她是如何知晓的!下意识点了点头。倪小叶回看二公主:“元七道长也是心急,头疼上了有些口不择言,公主宽容仁爱不如这次就轻罚吧,肃河军的军棍可是厉害得很。”
打,打军棍?对哦,军队里是打军棍不是掌嘴,打不死你个臭道士!“小叶国师说得是,那便打二十军棍吧。”
“末将领命!”魏酌抗话毕,十一和零九麻溜地把元七拖走了,片刻功夫只听得哀嚎传来,军棍打得啪啪作响。倪小叶淡定地饮着茶,瞧见萧培曦脸上浮出得意的笑,看来这二公主与道士们还有点东西啊。
元七有偏头痛,在右侧,这便证实了她此前排出的八字并无差错,年柱地支为寅!年柱在身体上代表头部,地支为右,寅被巳火穿害,可不得偏头疼嘛。
如何判断一个人的死期,若是一个人的身,比劫,食伤或者印中其一被完全克死或者冲入墓库,那就差不多到头了。元七,八字里面本就有两个寅,一头一脚,月柱地支为巳,与年支相害,寅为他的印,但时支还有一个寅离月支的巳中间隔了一个戌,穿害不凶,所以他不过是头疼顽疾而已,时支还有个印来护身,死不了。
但下个月为辛巳月,又来了一个巳,时支的寅也保不住了,寅巳相害冲印入戌库,没了印破了七杀的贪生忘克,直接克身,头尾两个七杀,大凶。且辛巳月月干为辛,辛金生壬水,壬水为他的七杀,这七杀的力量又增强了,不但如此,届时人已经在西北,西为庚金,北为壬水,这七杀简直势不可挡,几乎都不用动手,他就在死亡边缘摩擦。而且“巳”为他的比肩,即为同僚,死于内斗!
如此看来,这七个元子也不是一条心啊。这“巳”在月支,说明是比他年长或者资历深的同僚,巳火还生戌土,戌土为他的食伤,表面上还在帮他护“食”但实际上一直在害他的印,且这个“巳”还是夏天的火,为最旺的火,力量极强。
辛巳月,年干辛为他的偏财,用来生了七杀,看来他同僚还是因“财”起意的,这就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