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坐在柳念雪对面,皱着眉,一脸怒色地望着柳念雪,“你疯了吧?就算能做出来,我也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柳念雪撇了撇嘴,“早就知道你会这么做……我只是觉得,这样的效果会好一些……”
萧远叹了口气,“你若要效果好,多得是办法,何必想这种鬼主意。”
“如果不能让太后知道,皇后是真的想要我的命……她永远都会站在皇后这边……要与顾家相争,一定要争取到太后……”
“就算不争取太后,陛下这里看来也是有胜算的,太后真的那么重要吗?”萧远不解,不禁更加恼火。
柳念雪叹了口气,“太后对胜负并不重要。如同你所说,就算太后站在顾家这边,以目前的情况看来,陛下的胜算也已经比顾家大了。
可是,只要太后站在顾家这里一天,陛下对顾家就永远下不去狠手……”
萧远深知柳念雪所言非虚,不由得也有些无奈,“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不过,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去拼啊……”
“所以我才让你做解药啊!有了解药,我不就没事了。”
“哎……”萧远长叹一口,“你以为有了解药,就能乱吃毒药吗?你脑子到底怎么想的……”
萧远的抱怨还未结束,只听一阵开门声,小德子提了个笼子进来了。
柳念雪忙招手把小德子唤到身边,只见小德子手中的笼子里,提着一只黑黢黢的大老鼠。
柳念雪掀起地看了一眼,“真恶心……”
萧远疑惑地望了柳念雪一眼,柳念雪笑道:“总要看看,那毒药到底是什么药性。也不知皇后娘娘,到底要用什么手段对付我呢……”
萧远无奈地一摇头,只见柳念雪对小德子点了点头。
小德子便用一根筷子,从那蜂蜜小罐子里沾了一小点,伸进了笼子里。
老鼠闻到了蜜蜂香味,立刻就扑上去舔了。
舔了半日,将筷子上的蜂蜜都舔干净了,也毫无反应。
柳念雪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毒药,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
萧远也皱起眉,“该不会是……你搞错了?”
“怎么可能!那丫头都认了,还会搞错?再说,我的人亲眼看见她把药粉洒进了蜂蜜里。”柳念雪肯定得说道,随后又喃喃自语了一句,“难道……是分量不够……”
萧远摇了摇头,“不会,你看那蜂蜜罐子里才多少东西。你这么大一个人,只要这么几口。老鼠才多大,能用多少分量?”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为什么就没有反应呢……”柳念雪盯着老鼠,一时间都不觉得恶心了,只是皱眉沉思。
萧远想了想,突然说道:“你可还记得,以前你告诉过我。宫中有个贵人,是被一种可以延时发作的毒药毒死的。”
柳念雪瞪大眼,“难道……这就是那延时发作的毒药?”
萧远皱起眉,看着老鼠,说道:“是不是,我们等着便知道了。”
柳念雪吩咐小德子将老鼠放在桌上,就这样和萧远两人,直勾勾的盯着老鼠。
萧远的提醒,让柳念雪想到了白怡,这个她已经很久都不再想起的人。
如果这老鼠用的,和白怡是同一种毒药,就说明这种毒药可能是顾家的一种秘药。也就意味着,当年动手除掉白怡的人,很有可能是太后。
原来她果然没有猜错,白怡背后确实是有高人指点的。只不过一开始的时候,柳念雪并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太后。
现在想来,如同这是真的,一切都解释通了。
她们一直以为白术是太师的人,其实不是,白术根本就是太后的人。
不过是因为太师一直帮着太后,所以才会让她们在调查时有这样的误解。
也就是说,太师与太后,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是有联系的。或许他们两人并不见面,可是私底下的联系,或许从未真正断过。
太师定然是因为觉得对不起太后,所以无论太后提什么要求,都愿意帮助太后。哪怕此事会影响到在后宫中的清姿,太师也从未拒绝过太后。
那么太后呢?太后身后明明有顾家,又为何要依赖太师呢?
如果关系到裴峰的事,顾家当然不会帮忙。可在除掉柳念雪这件事上,顾家不可能不帮太后。
柳念雪垂下眉,或许,对太后来说,太师要比顾家可靠地多。所以许多事,太后反而愿意求助于太师,而非顾家。
顾家应该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不论是为了打击裴峰,还是打击太后,顾家都要出手让太师的日子难过一些。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年,冯征那场科举舞弊案中会有那么多的疑点。因为太师安排好之后,顾家在背后使了不少绊子,让太师原本精心准备的案件,变成了漏洞百出。
柳念雪拨弄着手指,脑中瞬间一片清明。
顾家一直都是顾家,为了家族利益会抛弃一切的大齐名门。
太后是顾家的女儿,是先皇的妃子,裴峰的母后,也是太师朝思暮想之人。
而太师,是真正活在夹缝里的人。夹在先皇和太后中间,夹在太后与顾家中间,又夹在太后与裴峰中间。
这一刻,柳念雪突然明白过来。
其实太后心里十分清楚,顾家就是会为了利益而牺牲她的。当年牺牲了她的幸福,后来又想牺牲她的儿子。
对太后来说,顾家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都不会改变她是顾家女儿这件事。或许她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