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一会儿给你把好脉,我要去御药房抓药,再到赵府去给赵旻换药。”
萧远一边说着,一边将脉枕拿出来,示意柳念雪伸手。
柳念雪垂下眼,一边伸出手,一边细细沉思,片刻之后,方才问道:“依你看,会是什么人做的?”
萧远的手指在柳念雪的腕间轻动了两下,“难道,不是只有一个可能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收回手,点了点头,拿出原先的药方看了看。
“话是这么说没错。如今除了他们家,也没人敢与我们作对。不过,据你所说,那手法略显稚嫩,倒让我有些犹豫了。”
萧远拿起毛笔的手顿了顿,皱着眉吸了口凉气,说道:“或许,是他们家第一次用这药,不熟悉?”
柳念雪微微一笑,“怎么可能?你也看到那只死老鼠了,这东西你都做不出来,他们家却能轻而易举地拿出来。
可还记得以前赵旻在西山被针扎晕之事?有这样的人在,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做出,那么容易就被击破的毒药?”
听了柳念雪的话,萧远不禁低下了头,他甚至没有注意到,手中的毛笔就顺着他一同低了下去,一点墨迹深深地落在了圆桌上。
“喂喂喂,你放下笔再想行吗?你把我的桌子都弄脏了。”
柳念雪的一声惊呼,唤回了萧远的思绪。
他猛地一抬头,便见到柳念雪撇着的嘴,低头一看,又见白玉桌洁白的桌面上,落下了一点漆黑。
兰香很是乖觉,一见萧远回过神,便赶忙从一旁拿了湿抹布来擦,幸得及时,到底不曾留下痕迹。
柳念雪白了萧远一眼,“可怜了我的好桌子,这桌子,库房里没有第二张了。若坏了,你得陪我。”
他瘪了瘪嘴,嘟囔道:“有个皇帝夫君,还那么小气……”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是在想,如果不是他们家,还会是谁家……”
“此事倒真不用你多想,你以为禁卫军的赵统领和天下兵马大将军赵太尉是吃素的吗?此事涉及他们家的女儿,他们必不会善罢甘休。”
“说的倒也是……”
柳念雪见赵信又沉思了起来,便说道:“我昨天和你说了,库房里,你看有什么用的上的药就拿去,你拿了没有?”
“哦,我一早就去拿了。一会儿我还赶着去他们家呢。”
萧远一边说着,一边望向窗外,说道:“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吧。”
萧远一回头,就见柳念雪斜眼望着他,微微勾着唇角,眼中闪过一丝暧昧。
“你……干嘛……这么看我?”萧远被柳念雪看的有些发毛,不禁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昨日,大约忘了自己与静王有约吧?”
“哎呀……”萧远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抱歉,“看来我得去和他赔个不是……昨日我回家,就去替赵旻抓药了,又去她家煎药……给忘了……”
“哎……”柳念雪长叹了一口,“今日你能来给我把脉,我还是很感动的。我们到底是二十多年的交情了,看来我在你心中的地位,还是比静王要强得多。”
“瞎说什么呢……”萧远转过头,眼神中有些闪烁,却难得的没有和柳念雪拌嘴。
柳念雪微微一笑,“罢了,你快去吧。替我问候一声赵旻。”
“你自己怎么不去看看。好歹她在雪山上陪了你那么久。”
柳念雪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的脑子也中了毒吧?我如今哪里能去?若我一出宫,多少双眼睛就盯着,于他们查案不利。”
萧远想了想,才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无妨,你这几日不来也没关系。不过么,我的药方,你若是要改,不如此刻就改好了给兰香收着,省得你明日还要进宫。”
柳念雪悠悠说着,一边起身往榻边走去,不再望向萧远。
萧远顿了顿,脸上似乎有些微红,提起笔,将方才就想改的药方给改了,一边还说道:“刚才就想和你说了,如今脉象也是越来越好了。那……我……这几天就不过来了……”
柳念雪背对着萧远,轻轻抿嘴一笑,萧远并不知道,只听到柳念雪随意说了一句,“行了,去吧。”
却说萧远还没走出门口,就遇到兰香走了进来。于是,便将药方顺手交给了兰香。
兰香捏着药方,对柳念雪说道:“小姐,魏小姐来了。”
柳念雪转过头,面上多了几分惊喜,“快请进来。”
不一会儿,魏清姿便踏入了寝殿。柳念雪赶紧起身相迎,拉着她坐下,又命兰香去倒茶。
“多日不见,你可还好?”柳念雪拉着魏清姿的手问道。
魏清姿微笑道:“哪里有什么不好的?你可连公孙夫人都说服了,以后啊,我都只有好了。”
“这不过是小事,你也挂在嘴上。”
“这可不是小事。若不是有你,怕是赵信再过个两三年,都说服不了他娘。”
“你啊……可别这么说他,你是没看到,他那一日,哭天抢地地抱着他娘的腿,口口声声说着非你不娶呢!”
柳念雪笑着望着魏清姿,只见魏清姿先是一愣,随即害羞地低下了头,脸上有些微红。
“那人……那人怎么……”
柳念雪见魏清姿害羞,不免又打趣道:“怎么?你还不欢喜吗?我看你的样子,可是欢喜地很!”
魏清姿秀眉一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