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你可不能想这种办法啊!”
秦夫人拉紧顾嫣儿的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谁不知道,这……陛下不信鬼神之说,这事在宫中是禁令啊!
从先帝那辈就是这样,当年你姑姑也想过请人做法什么的,还不是被先帝斥责了。
你可千万不要动这样的念头。不过是几个噩梦,服些安神药也就是了。张太医不是给你开了吗?”
顾嫣儿无奈一甩手,“娘!是真的,我不骗你。昨夜我又看到了,分明就是芸儿那丫头,穿着一身白衣,额角还在流血,整个人面色苍白地向我走过来……”
顾嫣儿一边说着,眼中的惊恐越来越多,最后已经瞪大了眼睛,直瞪瞪地盯着秦夫人。
秦夫人吓了一跳,但见女儿如此,心中的心疼远比恐惧要多得多。
她将顾嫣儿抱在怀里,“女儿,怎么会这样啊!那芸儿到底是出的什么事啊?你怎么会吓成这样?”
顾嫣儿挣脱秦夫人的怀抱,无奈道:“娘!我不是说过了,那芸儿真的是自戕而死的。那天她进来,自己锁了门,就一头碰死了。
女儿根本就不是什么锁门不让人进来,女儿是吓傻了,根本就没想到要去开门……”
见顾嫣儿如此无奈,秦夫人除了相信,又有何办法?
其实,一开始就连她都是不信的。如果芸儿真的是自戕,那为什么会锁着门呢?这根本就说不通。
不过,她到底疼爱女儿,见女儿这么说,便也就信了。
秦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既如此,她的死便与你无关,你何必要如此耿耿于怀。”
顾嫣儿垂下眉,她怎么敢说,自己因为那个保养偏方,害死了芸儿腹中的孩子,而芸儿的自戕,多多少少与此事有关。
家里没有人知道她吃那种东西,如果知道,或许就连自己的族人都不会再保她了。
顾家向来家教慎严,根本不可能允许自家的女儿用这种东西。
顾嫣儿无奈,只得拉着秦夫人哭喊道:“娘——那您说女儿应该怎么办啊!女儿是真的害怕啊!”
秦夫人叹了口气,“这样吧,我听说城东那边来了个什么半仙,算命捉妖都很厉害。娘今日回去的路上就去看看。”
顾嫣儿一听,便如同看到了希望,双眼放光,“娘!那你快去!现在就去!”
秦夫人无奈一笑,“好好好,娘现在就去。”
说罢,一边无奈地摇着头,一边往门外走去。
转身回眸,只见自己的女儿神情有些呆滞,正低头抿唇,双眉紧锁。
或许,她至少应该去为女儿求一道符。其实这东西哪有什么用,可只要女儿心里舒坦一些,也就够了。
半个时辰之后,秦夫人的轿撵就来到了城东。
可轿撵在城东转了几个圈子,却始终没看到什么半仙的影子,就连个摊子铺位都看不到。
“腊梅,你去街边的铺子问问,那个半仙到底在什么地方摆摊。怎么找来找去也找不到?”
腊梅福了福身,便往街边走去,不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夫人,街边掌柜的说,那半仙每日好像都在固定的时辰才会出现,从巳时初刻到午时初刻。不过他一天只见三个人,够数了就走了。平日里几乎都见不到人呢。”
“这样啊……那他住在哪儿?你带上我的帖子,去将他请到府里来吧。”
“掌柜的也不知道他住在哪儿,只说每日会见他从城南走过来,离开的时候,就往城北走了。”
秦夫人皱起眉,“这到底算是住在哪儿,那么奇怪……”
随后又说道:“这样吧,你回府和管家说说,让他明日务必想办法请到那半仙。”
“奴婢遵命。”
无奈之际,秦夫人也只能先回府去了。
她叹了口气,吩咐了轿夫一声,便缩回了轿子里。
其实,她根本就不想回府。
府里有一个她不想看见的女人,又有一个她不待见的小子,而自己的丈夫又不待见她。
这几日,顾念那小子对白水仙的态度好像比之前好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若不是看在那小子有用的份上,当年她就把他与他那个倒霉娘一同处理掉了。
哪里还用得着等到现在,无端端地碍了自己的眼。
那个白水仙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竟然和那个倒霉女人长得那么像,看了就讨人厌。
偏偏那女人还聪明的很,平日里总也找不到机会下手。
秦夫人眯了眯眼,手中帕子几乎要被她捏破。
她不信,自己既然当年可以处置了杨珍珍,如今一样可以处置了白水仙。
她所欠缺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她相信,这样的机会,往往不会太遥远。
可惜,或许是秦夫人运气欠佳,最近的事情,仿佛都不能如她所愿。
顾江一回来,就跑到白水仙的房里,有时候顾念还会跑去看看他们。
平日里用膳,除了她,一桌子人仿佛都是有说有笑的。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才是偏房,大概这白水仙才是正室。
就连顾宏,最近看白水仙的眼神都温和了几分,宛如慈父一般,却不不知为何好像越来越不待见她,但凡去求见,总是被拒之门外。
她不知道,任是她的啰嗦劲头能少了一般,顾宏也绝不至于如此。
家里是这样,女儿事情也是毫无进展。
管家去等了几日,却连那半仙的影子都没见着。
街上的人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