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宸宫门口,夜色迷蒙,只有满月的月光照着宫墙,冰冷至极。
太后和魏清姿的轿撵刚到,还未等有人唱喏,就听见玉宸宫门口有人叫嚷。
“柳念雪,你这个贱人,给我滚出来!”
“你到底给娇儿下了什么咒,她现在如同个傻子一般,人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你给我滚出来!”
在门口叫嚷之人,正是李才人的好姐妹,章婕妤。
“混账,这宫中是菜市口吗?”太后重重地拍了一下轿撵的扶手,怒道。
太后身边的姑姑——慎儿太后如此生气,便上前将章婕妤扯到了太后面前。
章婕妤一见太后,便跪下身子,声泪俱下,“太后,您要为李才人做主啊,都是这柳念雪施厌胜之术害她,把她害成了一个傻子啊!”
魏清姿一听,急道:“章婕妤休得胡言乱语,污蔑陛下宠妃在宫中行厌胜之术,你可知道是什么罪过!”
太后皱起眉头,问章婕妤:“你可有证据。”
章婕妤爬到太后脚边,哭着说道:“太后,自从李才人在御花园遇到了柳婕妤,便一直病着,怎么医都医不好,口口声声所说,都是‘玉宸宫’。”
“之前,同住华春苑的白才人,曾来找柳婕妤理论,可一回宫,竟然也病倒了。”
话没说完,只见玉宸宫的宫门打开了,一个小太监边开门,边问道:“谁啊?找我家主子有事吗?主子早早就睡下了。”
“哼!她倒睡得安稳,给本宫叫起来。”太后怒道。
小太监一愣,见宫门外,太后、皇后齐齐驾临,章婕妤正在太后脚边哭诉。
小太监顿时慌了心神,打开宫门,便往殿内跑去。
太后见状,示意撵轿抬入宫门,在中庭落下。一群人便跟着太后一起入了玉宸宫。
皇后先行下了轿撵,径直走到太后身边,将太后从轿撵上扶起,往玉宸宫的正殿走去。
玉宸宫的寝殿中,柳念雪本已躺下,却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
只见守门的小太监小尹子慌忙入内,跪倒在地,一边喘着气,一边说着自己在门口的见闻。
柳念雪叹了口气,该来的总要来,如今也来不及细细梳妆了,便让梅香帮自己穿上外袍,整了整衣装往中庭走去。
小德子刚想赶上,却被青玉叫住。
她低声对小德子说:“如今多一个人去中庭亦是无用,你快去找你义父,把陛下请来。”
小德子一听,立刻点头,往玉宸宫侧门的方向跑去。
玉宸宫的正殿里,太后早已在正位坐下,皇后正立在太后的身侧。
殿中,章婕妤和李才人跪在一边,章婕妤正扶着李才人,暗自流泪。
却说这章婕妤的眼泪,其实倒是真心,她与李才人,是真的感情甚好。
她们都是八卦的人,在这宫中,别人都讨厌她们,不愿与她们多话。
只有她们彼此,心心相惜。
见柳念雪进来,章婕妤一脸怒容地盯着她,而身旁的李才人只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嘴里喃喃自语一般的说着“玉宸宫”。
柳念雪此时,心中也十分疑惑,她知道白怡就要对自己出手了,可这李才人是怎么回事?
来不及多想,柳念雪只能先面向太后,福身道:“臣妾,婕妤柳氏,参见太后。”
转而,又对皇后也行了礼,随即起身说道:“臣妾睡得早,失仪了。不知太后与皇后深夜驾临,可是有事?”
太后冷哼了一声,说道:“章婕妤,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章婕妤本来跪在一边,哭哭啼啼的,听到太后这样说,便站起身,走到柳念雪身边,吼道:“你到底对李才人施了什么邪术!”
柳念雪皱了皱眉,“章婕妤,你我不过一面之缘,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谁不知道在宫中禁止厌胜巫蛊,这是想要自己的命吗?
“哼!你少来了,这宫中和你作对的李才人、白才人,都病倒了。”
“我要不是和你只是一面之缘,怕是今日,我连叫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章婕妤眼中忿忿,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
柳念雪却不慌不忙,“章婕妤可有证据?”
章婕妤咬了咬唇,“你这宫中一定会有证据的。除了厌胜之术,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呆傻至此。”
章婕妤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李才人身边,扶起李才人吼道:“你们看,你们看李才人,这不就是中了厌胜之术的样子吗?”
柳念雪冷笑一声,对太后福身道:“太后,此人无凭无据,就在臣妾宫门叫嚷,臣妾入宫的时间尚短。却不知,这是否也是宫中的规矩?”
魏清姿听柳念雪这么一说,便也对太后说道:“太后,此事确实不合乎宫中的规矩。依臣妾看,不如先将这章婕妤扣下,慢慢审问……”
“皇后娘娘,这柳念雪到底和您有什么渊源,您竟然要这样帮她。”章婕妤打断了魏清姿的话。
魏清姿挺直身子,指着章婕妤道:“混账,本宫与太后说话,也容得你插嘴吗?来人!”
魏清姿刚想让人把章婕妤拖下去,却被太后轻咳一声打断。
“慎儿,带人搜宫。”太后的声音威严,一句话便已盖棺。
魏清姿一下跪倒在地,对着太后说道:“太后,不可啊,柳婕妤无论如何都是陛下心爱之人。太后切不可为了一句无稽之言,伤了与陛下之间的情分啊!”
太后望向魏清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