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孩并没有因为柳如烟的呵斥而停下脚步,他脸凶相的慢慢逼近她,“姐姐,我知道你现在很害怕,你放心,这里不会有任何人听见你的声音的,更不会有任何人来救你。”他一边说的话膨胀着自己的戾气,一边把两只手握在一起。
柳如烟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然后看向那男孩子,她猛然抽出自己的宝剑来指向他,“你再往前一步,我可就不客气了。”
“那你就试试吧。”男孩儿得意地对她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你的修为是比他们几个人都高的,可那又能怎样呢,这几天我发现你们后山上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地方,那里面满满的能量你们所有的人都忽视它,这么好的地方竟然没有人知道真是太可惜了。”
按说以柳如烟的修为,是不会惧怕这种小坏蛋的,更何况眼前这个小孩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感觉,像这种冲动型的少年,她更加不会害怕,别说害怕了,她三两下就能够将他们制服。
可是眼前这个小孩却跟那种单纯的冲动型的小孩不一样,他一边说话一边朝着柳如烟走过来的时候,让她感受到了他身上巨大的妖气,甚至他的后背都冒出一层黑烟,仿佛这小孩一瞬间化作了一个从地狱闯出来的恶鬼。
那种邪恶的气场就是一个很强大修为的人都无法抵挡的,柳如烟不明白这个小孩儿看上去顶多十三四岁,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戾气呢?就算是他多少对生活也好,对家庭也好,有不满的话,也不会积怨如此深。他身上的这种邪恶的力量就好像是从别的恶魔身上吸收来的。
就在柳如烟胡思乱想的时候,那小孩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并且抬手就要掐住她的脖子。柳如烟稍微一偏躲过了那小孩的手,“你究竟想要干什么?难道就因为我要将你们赶下山去,所以你就要杀了我?”
“当然也不是,只因为这一点事情了,我刚开始出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瞧得起我,”那少年缓缓的放下了手,“怎么说呢或许你应该要相信人性本恶论,我的出身跟你们这些人是不一样的,我出生在一个很贫困的家庭,三岁的时候我父亲过世,母亲改嫁给了他人,那个男人竟然打她,当然了他也打我……后来我的母亲又生了一个儿子,那个男人在我弟弟四岁左右稀里糊涂的死了,母亲没有办法再次改嫁了,后来又生了一个弟弟,可没两年他第三次改价的那个男人也死了,母亲带着我们兄弟几人过得很艰难,没有一个人能够伸出援手来帮我们一把,反而更多的人是对我们嘲笑,甚至栽赃陷害。我们村里有一个恶霸,他儿子杀了人,因为他儿子跟我二弟是同年龄的,所以他让我二弟去代替他儿子死,我们当然是不同意的,可是有什么办法,他趁着我们一家人睡着的时候,让人将我二弟绑走,最后在他儿子刑场上来了个偷梁换柱……那时候我二弟才十二岁。”也许是因为生气,这少年的脸上已经呈现出扭曲的神情。
柳如烟听了他的话,竟然开始同情起他来,她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他说。
也许是多年没有找人倾诉这孩子,一时间想要将自己的所有心里话全部倒出个干净。“我母亲知道二弟死了之后非常伤心,一气之下病倒了,我们兄弟几个当时气愤极了,却又没有钱给母亲买药,我让三弟在家里照顾母亲,自己一个人去药店祈求店主施舍给我们一些药,可是那人却把我从店里扔了出来,夜里我又偷摸着进了那家药铺,趁着没人的时候给母亲配了几副药,虽然我也不知道配的对不对,但大约是对的。”少年冷哼了一声接着说道,“我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有人知道是我偷的药,可是我错了,我之所以能够偷药,其实是那家的店主故意放我进去的……后来她们带人找到了我家,盗窃药物为由企图将我送交官府,我不想母亲再次生气,就答应跟他们走,走出我家的时候那个店主说他要跟我做笔生意,让我在他家住上几天,这几天之内我母亲所用的任何药物他都可以无条件的提供。”
“他们应该是有什么无耻的要求让你去做的吧?”柳如烟问道。
少年冷冷地笑道,“当然了,他每天让我喂他的蛇。”
“喂蛇?”
“用我的血养他的蛇。”少年道,“这其实也不算什么,每天只是让他的舌咬我的时候,我会感觉到有些疼痛,但过后他会给我吃一些止痛的解药,所以我才没有死。大约半个月之后我回去了,却发现除了我小弟之外家里再没有别人了……我母亲在我走后第二天就过世了。据小弟说是吃了要不得要才死的。”
柳如烟明显的感觉到眼前的少年身上的戾气再次重了起来,她知道这少年一定是戳上了最心痛的事,他一下子暴跳如雷,“我们一味的忍让,他们却如此的对待我们,所以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那天夜里我把小弟安顿好之后,就拿着家里唯一的一把菜刀出了门,我先是去了那家药铺,当时我准备将他们整个药铺的所有人都砍死,可是后来一想这样对他们来说有些太便宜他们了,于是我就在药店的周围泼上松油点了一把火,我看的火势越烧越大,这才大步离开了这家,然后我去了那个用我二弟换他儿子命的那一家,也用同样的办法报复了他们。”
柳如烟忽然明白了,这家伙身上的戾气原来都是吸收的,那些在火中丧生的人的怨气。只是不明白他身上的巨大的气场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