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西的话让秦央沉默了。
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从电梯出来那一段。
所以,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变回“她”了。
至于之前的——
秦央只记得苏辰逸送她们到电梯口,她和江西两人上了18楼。
不对!
当时电梯里确实还有江裕。
是他们三个人一起上了18楼。
而后,她没在18楼下电梯,而是和江裕一起去了顶楼?
可秦央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和江裕一起去顶楼。
更想不起他们在电梯里发生了什么……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秦央觉得有些头痛。
只要一想到她和江裕单独在电梯里,她就头痛。
拍了拍脑门,秦央决定暂时放弃追求真相。
顿了顿,秦央问江西:“那‘她’又做了什么,让我出来了?”
这也是比较关键点。
除了要知道从自己变成“她”需要的外部刺激条件,更要清楚从“她”变成自己所受到的外部刺激条件。
“这个嘛,我也不清楚……反正,那天早上你一觉醒来就变成现在的你了。”
阮江西也纳闷呢!
睡了一觉起来,人又变了。
但肯定不是因为睡觉这个原因。
如果是睡觉,岂不是一天一变了?
那也太恐怖了!
一个秦央,她都快招架不住了。
还一天来一个不同的?
还是杀了她吧!
“你的意思是睡觉就是‘她’变成我的原因?”秦央更不信。
难道“她”存在了这么多年,都没睡过觉吗?
阮江西赶紧摇头,“我可没这么说!”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秦央整个人窝进沙发里,拉拢这脑袋,满心忧愁。
从来没想到,有一天她会为了这种事情犯愁。
阮江西看着抱作一团的秦央,心情其实好不到哪里。
自从秦央失忆以来,她感觉自己一直活在高压和谎言里。
以前那个从来不说谎的她,早就一去不复返了。
并且,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
她都要保持着欺上瞒下的苦逼状态……
想着这些不美好的,阮江西只想来个一醉方休!
喝醉了,她就不用那么心累了。
等等!
喝酒?
喝醉!
“秦央,我想我知道因为什么了!”阮江西扒拉着秦央的胳膊,一脸激动,连带着心都在颤。
“?”
秦央抬起头来看她,静待下文。
阮江西盘腿坐好,“前一天晚上,我们去倾城会所喝酒了。而且,你喝醉了!”
宿醉醒来后,秦央就变了回来。
所以,喝酒就是“她”变她的原因!
阮江西觉得自己的推理简直完美极了。
可秦央蹙着眉,显然不是很接受这个答案。
“你的意思是,‘她’在此之前从来没喝过酒?没喝醉过?”
阮江西却给她肯定的答案,“你自己的酒量怎样,你难道不清楚吗?”
因为不会喝酒,所以以前的秦央,真的从来没喝醉过!
对于这点,阮江西还是比较佩服她的。
哪怕被江裕伤得片体鳞伤回来,她最多也就是哭一场闹一场大吃一场,然后也就没事儿了。
从来不会靠买醉来麻痹自己。
秦央却觉得不可能是这个原因。
她看着阮江西,淡淡道:“我不认为是因为喝酒。”
这是直觉。
来自于内心深处的直觉。
即使没有任何依据,但秦央却可以肯定。
“……”
阮江西撇撇嘴。
她没话好说。
毕竟这些都是她的猜测。
至于真相,谁知道呢。
沉默片刻后,有声音响起。
“要不咱们试试?”是阮江西的提议。
秦央看了她一眼,“你就那么希望我变成‘她’?”
阮江西:“……”
额。
说实话,不希望。
她简直受够了把江裕当成天的秦央!
“还有,就算‘她’变成我是因为醉酒,可我变成‘她’却不一定是。你也说了,那天我和江裕一起上楼了。”
“所以……你要不去问问他?”
秦央白她一眼,“你动动脑子不好吗?”
阮江西挺无辜的摸摸鼻头,傻笑一声,“我忘了,你讨厌他。”
秦央傲娇得哼哼两声,拍手走了。
回到二十一楼。
秦央又在笔记本上添了两行。
躺回被窝里,临睡前看了眼手机。
才发现有一条微信消息。
是文哥发来的。
“我回柏林了,照顾好自己。”
他回柏林了?
不是昨天才来的吗?
秦央心里有失落,也有难过。
但好像,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她没给他回复,而是蒙头就睡。
可和昨晚一样。
她又失眠了。
而且是越来越清醒。
……
杜希文抵达柏林已是柏林时间晚上十点。
冲去一天的疲惫,一身米白色浴袍的他立在酒店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繁华夜景,那双幽深的眸子闪着莫名的光。
是狠戾的。
凶残的。
也是嗜血的冷。
杜希文咬紧下颚,眸子锁定窗外那最远一处的灯火,思绪却飞到国内。
这一次去徽城,见到了死去的肇事司机的家人。
明明是再普通憨实不过老百姓人家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