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假装丢了镯子非让黄承宣去皇后宫里找的时候,就想的到皇后大概要起疑。可是她忍不住,她还没回到驸马府就迫不及待的把薛凌拉上马车询问两个女人究竟说了些什么。她确实是诈薛凌的,在墙角无论如何努力,也只听得人语嗡嗡,隐约有熟悉的人名还能分辨个大概,其他的就完全听不清了。可惜薛凌不上当,什么也没告诉她。
以至于她唯一了解到的就是,薛凌想要霍云婉帮忙杀了霍准。这还是霍云婉亲口凑到耳边说的。她把手里点心塞进嘴里,用尽全身力气咀嚼。免得控制不住自己双手把所有东西塞到霍云婉的口中,堵住她的嘴。
她为什么要把这个秘密说给自己听。永乐公主害怕听,也不想听。她曾听见兄妹相残,那还不过是一句带过。而今却有人在自己面前活灵活现的描述要弑父。是仪态万千的美貌妇人,千金银罂点就的那一张朱唇轻启,佛口吐蛇心。
她倒是忘了,自己恨起魏塱来,德性其实差不多,却见不得别儿个恨。人吶,自己做的脏,还嫌别人脏
薛凌现在几乎可以肯定永乐公主精神不太好,有心要劝她找个大夫看看,又估摸着京中也没几个大夫敢来看。但自己是绝无可能住在驸马府的,黄承宣肯定知道永乐公主没失忆,但具体是哪头的人她还不能确定。就算是永乐这头的,保着公主,未必会保着她薛凌啊。只能对着永乐公主道:“公主何必呢,日子还长,太过着急,只会把自己困进去。”她像是自嘲般道:“你看,我都熬了三年多了,还是活蹦乱跳的”。说完出了门。
她只能安慰到这了,不管是年岁,还是经历,都应该是永乐公主来安慰薛凌才对。她却不知,怎么霍云婉跟永乐公主都活成那样子,对比之下,自己还算个正常人。今日虽未得知阿爹究竟是怎么死的,但好歹知道了确切的时间。霍云婉说的理由十分充分,应该没什么假。若是在定罪之前就已经不在了,无非就是有人谋害,却不知道是魏塱,还是霍云昇,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不过,霍云婉说到魏塱不想沾手,故意透露给霍云昇,要他去处理尸体,没准是霍云昇也是不知道阿爹死了的。可那两条狗相互算计,真真假假实在难猜,唯有等那一天了。等她亲手杀了霍云昇或者魏塱,自然会在他们死之前问清楚这件事。就像给霍云婉说的那样,霍家一干人等,轮不到魏塱来判定死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