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薛弋寒自尽,宋柏满门抄斩。
那些她没参与的过往啊,终于以另一种方式点点滴滴的侵入脑中。
可是,怎么会?当日先帝驾崩,明明是胡族囤兵城外,怎么会过了几日,拓跋铣就到了京城。她的父亲一生荣耀,怎会拿西北玩笑?宋柏又怎会成了叛将。
信上皆是寥寥数字,可见只是传递消息,未必就是真的。薛凌握着剑,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世事皆可查,来得及,来得及。等她找到薛璃,就回平城。总会有活人知道,那场战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脚风带着地上纸条飞扬,那张描金笺又飞到了眼前。
薛凌拾起来“薛弋寒卒于桃月二十”。
脑子里有惊雷炸开,桃月二十,怎么会是三月二十。自己回到京城只时,已是四月初。当时宋家还未行刑。算起来,定罪的圣旨下了不过两三日。
她的父亲怎么会卒于三月二十。那一天,应是她和鲁文安刚刚动身不久。三部还未会审,她的父亲,怎就会卒于三月二十。
薛凌将地上碎纸尽数揉成一团投入炭盆里。拎着平意就出了门,她要问问苏夫人。这些,究竟是哪儿来的?是哪儿来的?
行事全凭人心,可,唯有人心思不得。
一念起,白日青天生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