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来过数回,用不用她带路都无妨。待扣响房门,并不见人来开门,只听里头不疾不徐道:“天地本无拘,施主且自便。”
婆子还在犹豫,薛凌早对这尼姑没了敬意,一手将门推开。如此已是担心动静太大引起旁人注意,不然只怕是一脚将门都踹下来。
里头慧安端坐莲台,邦邦敲着木鱼,眼睛都没睁开,道:“僧衣在一旁,施主换了早些歇息吧。”
薛凌甩了甩手,亦没说旁的,上前拿起僧衣走向里屋,外头姑子也好,婆子也好,都与她无多大关联。
这回进宫也别无变动,仍是直接往皇后宫里祈福。非要找出点不同来,只能说宫墙砖瓦间多搭了些白幔。
霍云婉仍是懒散样子倚在软塌上,手里倒是捏着经书,却是一副轻浮飘摇貌,全无素净虔诚心。
薛凌脚踩到门里,随即“阿嚏”一声,忙捂了口鼻定眼瞧,屋里处处摆了栀子,叶瘦花肥,香气浓的挥都挥不开,难怪她觉得刺鼻。
霍云婉抬眼瞧着她笑,好整以暇等薛凌走到面前,轻拍了拍软塌,娇声道:“快坐。”
薛凌还略掩着口鼻不放,坐下道:“摆这么老些干什么。”
“春日花好,堪折须折,早知你不喜欢,今儿个我先让人撤了去。”
薛凌方把手拿下里,道:“也没不喜,就是这么多,突然进来闻不惯。”
霍云婉含笑斟了茶,推到她面前,以手托腮,宛如旧友道:“你我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