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叱都没有想到,姜然是个实干家,在宣布投靠他的第三天,也就是刚刚藏进那个小院的第二天,他就画了一幅藏宝图。
为了安全起见,李叱和余九龄到这的时候还是带着面罩,他们确实不敢掉以轻心。
姜然看到李叱和余九龄进门,立刻就迎了上去,一瘸一拐的,腿上的伤很重,好在李叱之前交给他的伤药足够有效,缝合伤口这些事,他们这些从军者当初都学过,只是太久没有用过。
余九龄看着姜然这走路艰难的样子,内心之中稍稍有那么一丝丝愧疚,一阵风就给吹没了。
让他对当官的人改变看法改变态度,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接纳姜然,纯粹是因为姜然说可以带他搞钱。
“这是武备军的库房路线图。”
姜然递给李叱地图后说道:“我还把换岗的时间,查库的日期,还有进出的路线都标注出来了。”
李叱是真的没有想到姜然居然态度这么好,他坐下来后问道:“武备军的库房怕是难以下手,那种必然是戒备森严才对。”
“那就算说错了。”
姜然道:“你不了解武备军,这种地方除了我们自己人之外,谁敢偷?”
李叱:“这”
姜然道:“既然我想着以后跟你了,我就掏心掏肺的跟你说实话,武备军的库房表面上看起来确实是戒备森严,但实际上,那些王八蛋哪个不偷懒?哪个不耍滑?”
他有些羞愧的说道:“我在武备军做将军一年多,我自己也没少从库房里往外拿东西换银子,银库那边不太好下手,那边才是真的重兵把守,而且都是节度使的兵,不是武备军的兵。”
李叱问:“能不能搞到皮甲之类的东西?”
“能。”
姜然道:“我就再说的彻底一些,就是为了让你信我,前两天我和你说谁要杀我的时候,我还没敢说出是谁,因为我怕你听了之后害怕就不敢救我们了,要杀我的是羽亲王”
他看着李叱说道:“其实我现在也想明白了,你们根本就不是青衣列阵的人,也不是岳华年的人,而且说起来我现在混成这个惨样,九成九是你们害的”
余九龄叹了口气道:“剩下的那一小点是你看面子给抹了吧。”
姜然哈哈大笑:“我不怨恨你们,是因为我也想明白了,就算没有你们救人的事,早晚我也是这一条路走我以前得罪过羽亲王,他那种睚眦必报的性子,我估摸着今天不动手明天也会动手。”
他对李叱说道:“索性老子也反了他娘的,什么都比不上活着。”
李叱嗯了一声后说道:“说这些事之前,我有件事先和你说,我让人打探了一下,你夫人和孩子确实已经出城,羽亲王没打算对你家里人赶尽杀绝,我派人追了上去,人已经追到,我安排人送到燕山营去了。”
姜然猛的站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发白,他下意识的想去摸他的兵器,手都伸出去了又僵在半空。
“燕山营”
姜然看向李叱,许久后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罢了,罢了!”
李叱道:“现在还想着和我们一起做事吗?”
姜然道:“没什么大不了的,燕山营就燕山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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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是个去处,刚刚那一会儿我想明白了,换做别的地方,未必能保得住我。”
李叱点头:“我跟你说这些的意思不是要挟你,而是告诉你让你安心。”
姜然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如果我投靠了燕山营的话,我能不能当个头领什么的?”
余九龄道:“看你贡献有多大。”
姜然再次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后,姜然说道:“皮甲有,兵器都有,我可以帮你们搞到这些东西,但有一个前提条件。”
李叱道:“你说。”
姜然看着李叱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们得信得过我,去武备军的库房里往外倒腾东西,必须是我说了算,我不想死。”
李叱道:“可以。”
姜然长长吐出一口气,坐下来后继续说道:“咱们为了彼此安心,我现在又不能动,所以我留在这,每次去武备军库房拿东西,我的人带路,你的人必须听我的人安排,我留在这你们也安心,你的人听我的安排,我安心。”
余九龄笑道:“只要能搞东西,听你的就听你的。”
姜然道:“问题是,你们怎么把东西运出去?”
余九龄道:“这个你不用管,我们自然有办法运出去,多少都能运出去。”
姜然嗯了一声,回头看向他那几个亲兵问道:“你们觉得这事干不干?老子不强求你们留下,只要求一点,你们可以走,但别出卖我。”
队正刘山道:“大人,我们都跟着你。”
姜然点头:“那行,咱们就交个投名状,今夜就他娘的去干一票!”
一个时辰后,李叱和余九龄两个人顺着大街往回走,余九龄看起来颇为兴奋,只要是能搞到东西,别管是搞什么,他都兴奋。
“我看着姜然那小子应该不会骗我们。”
余九龄道:“今夜我带几个兄弟跟着他们去一趟,如果真能搞出来一些,以后咱们去燕山营的话,也不至于被人说咱们空手而来。”
李叱笑道:“你不打算去找夏侯了?”
余九龄立刻就沉默下来,许久之后他叹了口气说道:“不想去了,不是我怕死,也不是我忘了要给掌柜的报仇,而是我不想去那边受冤枉气,连夏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