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九龄立刻看向唐匹敌。
李叱略微有那么一丢丢不服气的问道:“我就不能是最装的那个?”
余九龄道:“在这方面,当家的是只能是第二,老唐实在是......”
唐匹敌看了余九龄一眼,语气平淡的说道:“不要注重什么名次,一切虚名都是身外之物。”
余九龄道:“当家的你看!”
李叱叹道:“行吧,你接着说。”
余九龄道:“第一是老唐,然后是当家的,第三......”
他仔仔细细的想了想,然后试探着问李叱道:“幽州罗境?”
李叱点头:“就是他。”
他起身,一边活动着双臂一边说道:“眼看着就要过年了,百姓们都说过年是年关,年关到了,当然要去找他讨债,哪能欠着不还。”
余九龄都懵了,他心说不是咱们占着冀州吗,按理说这是咱们有点理亏才对啊。
所以如果非要说谁欠债的话,那么也应该是罗境朝着当家的要债。
可是从当家的那自信笑容他就看得出来,哪怕是这样,当家的也能理直气壮的去跟罗境要债。
所以余九龄立刻就又明白了一件事。
要说装,两个当家的也比不过一个老唐,要说不要脸,五个老唐也比不过一个当家的。
所以当家的,才是当家的啊。
隐隐约约的,余九龄觉得自己突然间就掌握了如何做一个优秀的首领的技巧。
“想出去玩吗?”
李叱问高希宁。
高希宁道:“我倒也不是那么想出去玩,只是狗子和神雕,已经有阵子没有去野地里放放风。”
李叱笑道:“那就放风放到幽州去。”
他看向余九龄:“九妹,你想去不想?”
余九龄兴奋的点头:“想想想。”
李叱道:“那你把狗子放在神雕上,你扛上神雕,咱们准备出发。”
余九龄:“......”
十天后,幽州。
罗境正在院子里练功,这寒冬腊月的天气,他光着膀子,身上的热气肉眼可见。
这也足可见幽州的寒冷,足可见罗境的身体素质。
他在打拳,可他不是寻常的打拳。
在他的左右双臂上,分别吊着一个石锁,每个石锁都是三十斤沉重。
吊着石锁还能保持出拳的角度,速度,力度,这么变态的事,当世没有多少人能做的出来。
这和在胳膊上绑着铁块还不一样,因为铁块不会动,吊着的石锁是来回悠荡的。
他面前是一根木桩,足有腰粗,木桩上已经被打出来两个拳坑,每一拳落下,木屑纷飞。
就在这时候,当值的亲兵快步跑进来,看到罗境后说道:“将军,有客人求见,说是从冀州来的,姓李。”
听到这句话,罗境的那股气突然之间就泄了,两条胳膊垂下来,挂着的石锁掉在地上,险些砸了他自己的脚。
“那个家伙怎么会来?!”
罗境沉思片刻,连连摇头道:“就说我不在,让他回冀州去吧。”
亲兵道:“他若说明日再来呢?”
罗境道:“你就告诉他,我天天都不在。”
亲兵都面露难色,心说这话也不能有人信啊。
罗境道:“你就说我出家去了,此时已经在几千里外的西域,在不知道什么庙门里落发为僧。”
亲兵只好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将军府门外。
李叱听那亲兵说完之后,噗嗤一声就笑了。
他问那亲兵:“你认识我吗?”
亲兵摇头道:“不认识,但是听人提起过,知道你是我们将军的好朋友。”
李叱道:“那你说,你们将军对我很好,我欠了你们将军的东西,我一心想还给他,他却就是不肯要,作为好朋友,我心里会不会很难过,会不会很不舒服?”
亲兵点头:“这......确实是。”
李叱道:“我一看你的面相,就知道你是个实在人,我也是个实在人。”
“既然咱们大家都是实在人,就应该理解实在人的心情,就是不愿意欠着东西不还。”
“我就是来向你们将军还东西的,劳烦你再进去问问他,这东西他到底还要不要了,真不要的话,以后我也就不还了。”
“从冀州来幽州这千里迢迢,我跑一趟也不容易,你再帮我问一声,将军只要说不要了,我也就没必要再来,免得辛苦。”
亲兵哪里想到李叱这话里有坑,只好点了点头道:“我再进去请示一下。”
李叱道:“唔......将军府里有庙啊?西域的?”
亲兵:“这......”
他看着李叱,心说你刚才那句大家都是实在人,是认真的吗?
李叱道:“你告诉罗境,他要是再不让我进去,我就在他这将军府门口敲锣打鼓,说他是个没良心的。”
“你们将军知道,我能讲出来多精彩漂亮的故事,渣男痴女的那种,我原来就是做这一行的。”
亲兵总算是理解了,为什么将军就是不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