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衣脱掉之后,人们才注意到他腰间绑着一个不算小的腰带。
这腰带很特殊,上面密密麻麻的挂着很多东西。
他摘下来一个巴掌大小的布包,打开之后,里边居然是一包铁针。
张汤伸手在腰带上摸了摸,又取出来一个小榔头,榔头也就是大拇指那么大。
然后张汤一脚踩着那人的手掌,弯腰,把铁针一根一根的钉进那个人的指甲缝里。
不管那人如何挣扎哀嚎,张汤却不为所动,甚至脸上连一丝表情都没有。
他也不问什么,只是默不作声的在那钉着。
片刻之后,他把那人的右手五根手指都钉了铁针进去,那人疼的都已经扭曲。
松开这只手,张汤默不作声的又用脚踩住那人的另外一只手。
“别!”
那人嘶哑着喊道:“你想知道什么,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张汤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慢慢侧头看了看那张疼到扭曲了的脸。
他忽然伸出手捏住了那人的耳垂,狠狠的往下撕......
硬生生的把耳垂撕开,将耳廓都撕下来一长条。
“你不会骗我吧,骗我不好。”
张汤看着那人的眼睛,说话的语气,哪里像是个十六岁的人。
“不......不骗,我知道的都说。”
张汤又往前伸手,那人吓得往后躲。
张汤看了那人一眼,那人明明是个壮年汉子,而且还有武艺,所以刚才才会轻蔑的看了张汤一眼。
此时此刻,却因为张汤一伸手,他就吓得往后缩,而又因为张汤看了他一眼,满脸是血的他又自己爬跪
回来。
张汤伸手过去,在这人身上撕下来一块衣服,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然后把那块布缠在那人伤口上。
“我知道你叫什么。”
张汤道:“你叫吴瑰异,是幽州府的副捕头,你的父亲是幽州府典狱大人,你来我们茶楼喝过茶。”
吴瑰异连连点头:“是是是,我是。”
张汤问:“你知道宁王殿下想让你说什么吗?”
吴瑰异停顿了一下,显然并不是真心想说,而确实是被折磨的受不了了。
“你是害怕你说什么,牵连到你父亲吧。”
张汤蹲在吴瑰异面前,打开另外一个布包,从里边取出来一把钳子。
他指了指吴瑰异那只完好的手:“自己放在我面前的地上。”
吴瑰异不住摇头:“不要,求求你了,我说,我都说。”
张汤轻叹一声,伸手过去拿着吴瑰异的手放在地上,因为吴瑰异被绑了手腕,所以两只手都被按在那。
一只手血糊糊的,一只手看起来却没多少血色,显然吓得够呛。
张汤用钳子夹住吴瑰异的一片指甲:“现在你自己说,如果说的不是宁王想知道的,我就拔你一片指甲,你的机会很多,因为你有二十片指甲。”
吴瑰异疯了一样的往外抽手,可是张汤按在那,他却抽不出去。
这少年的力气,显然不小。
“说!”
张汤忽然怒斥一声。
吴瑰异吓得哆嗦了一下,犹豫了片刻后说道:“我......我身为幽州府衙门副捕头,不该聚众赌......”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噗的一声轻响,张汤拔下来一片指甲。
啊的一声,疼的吴瑰异全身都在抽搐。
“我不知道是什么事,但这肯定不是宁王殿下想知道的事。”
张汤的钳子夹住了第二片指甲:“你还有十九次机会,看起来宁王殿下并不心急,所以我也不急。”
满脸血泪的吴瑰异跪在那哀嚎着,哭的撕心裂肺,一个壮年男人,竟是哭成这样。
“宁王殿下也不想看你哭吧。”
张汤手一动,又拔下吴瑰异第二片指甲。
他夹住第三片:“还有十八次机会。”
“我说......陈当收买我们,让我们向他提供幽州府衙门里的情况,也要向他们提供幽州军的情况。”
吴瑰异哭嚎着说道:“他还让我们告诉他,觉得幽州官员里谁更容易被收买。”
“尤其是幽州军中的人,小到士兵伍长什长,大到校尉将军,只要是可以收买的,他都想知道。”
“他还说,谁提供出一个人,那就给谁一千两银子的好处......”
张汤回头看向李叱,李叱对他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张汤的手段,冷静,狠厉,还有这份心境,连李叱都有些惊讶。
张汤见李叱点头,挪开钳子,吴瑰异明显松了口气。
“这一片保住了。”
张汤的钳子夹住了另外一片指甲:“咱们从这里开始算,你还有十七次机会。”
吴瑰异的眼睛骤然睁大。
张汤语气平淡的说道:“因为我不知道殿下具体想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我只能试着来。”
他问:“我试着来,你也可以试着来,试试接下来说说幽州官员都有谁被收买了,我猜着可能有用。”
吴瑰异惊恐的看着张汤,像是看着一个魔鬼。
张汤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给你起个头吧,先说你父亲。”
......
......
[元旦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