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人有他的内应。
一念至此,曹猎立刻就打算去李叱那告诉他一声,天下第四进城或许是要对谁下手。
“岑笑笑。”
曹猎喊了一声。
岑笑笑立刻从门外进来:“公子,什么事?”
曹猎道:“备车,去宁王府。”
岑笑笑看得出来曹猎的急切,他不知道公子想到了什么,可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与此同时,城中的一家包子铺里,天下第四把房门打开后迈步出来,他身后的屋子里的灯火昏暗。
桌子上是他吃剩下的包子,地上躺着的是包子铺的掌柜和妻子。
天下第四把门关好,缓缓吐出一口气。
“难吃。”
他自言自语着说道:“所以死也不冤。”
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好像有些阴沉,不知道什么时候云层遮住了月,这个恼人的季节,雨水总是会来得很快。
天下第四想着那就要快一些了,他不喜欢雨。
两刻之后,在豫州城里一户很普通的宅院后门,天下第四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一滴雨落下来掉在他脑门上。
他眉头皱起来,抬起手把雨水抹掉。
他非但不喜欢雨,也不喜欢水,甚至畏惧水自从他小时候被人追赶着不小心掉进河里之后,那种恐惧到现在他都无法战胜。
每次噩梦也都一模一样,掉进水里的他,不管怎么挣扎都起不来,隐隐约约的,在水中看到了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他的脚踝。
他踢打,他挣扎,无济于事,那只手一发力把他拉了下去,力是相对的,他被拉下去,拉他的东西往上来,一张惨白惨白的脸就出现在他眼前。
天下第四再次深呼吸,然后一掠跳进了这户人家的后院。
这户人家的院子前后两进,规模不算特别大,后院有些稀疏的灯火,看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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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院子里很空荡,没有任何陈设布置。
天下第四朝着前边走,仔细的听着四周的声音。
他的听力极好,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在练武上比比人更为出色的原因之一。
靠声音做出判断,寻常人判断的不能格外准确,可他却能听的很准。
可恼人的是,今夜有雨。
就在走着的时候,后边院子里的狗叫了起来,这让天下第四眉宇之间的厌恶更浓。
他讨厌水也讨厌狗,前者差一点把他淹死,后者总是阻碍他去偷东西。
他的童年,可算不上有多愉快。
几名护院挑着灯笼过来,脚步很急。
他们看到了后院的黑影,于是喊了一声,朝着天下第四这边跑过来。
灯火摇曳,脚步声急。
“什么人!”
一名护院大声喊着。
后院只有两三盏风灯,只能照亮很小的区域,所以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黑影。
“请问”
天下第四客客气气的问了一句:“这里可是武奶鱼武大人家里吗?”
一名护院怒问:“你是何人?!竟敢深夜闯入私宅!”
天下第四点了点头:“看来是这里。”
他迈步往前走,那几名护院随即将棍棒举了起来,天下第四又怎么会把这些棍棒放在眼里。
他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们不值得我杀,所以还是让开一些的好,或许你们可以去请武夫人出来,比你们在这里咋咋呼呼的喊着有用,也可以让她快跑。”
诸葛井瞻查到了吓跑了傅白雨的那个人,就是豫州城的主官武奶鱼武先生。
所以他想着,没有什么是比武先生在外追查凶手,却被凶手把妻子杀了的事更打击人。
天下第四确实不是躲进豫州城来的,他是专门来豫州城的。
只是巧合之下他与圣刀门的人打了一架,以至于他受了伤,而且还坏了他的古琴。
可是这并不影响他杀人。
他往前走,那几个护院被他震慑的往后退,这些护院已经可以感受到天下第四身上那种森寒的气息。
“你们又不逃,又不去喊人,那你们就死好了。”
天下第四轻叹一声。
然而下一息,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几个护院真的掉头就跑了,穿过后院的月亮门,一口气跑回前院去了。
天下第四忍不住替武先生觉得有些不值,这些护院的工钱发的不值。
他也穿过月亮门,然后就楞了一下。
后院太黑,前院也很黑。
但他走进前院的那一刻,忽然就亮了起来,无数火把点燃,黑暗被驱散。
那几个护院已经跑到远处去了,而前院,密密麻麻站着的都是身穿黑色锦衣的廷尉,他们那样漠然的看着天下第四。
举着火把的廷尉照亮了他们的脸,也照亮了身上的锦衣,照亮了他们的佩刀。
更照亮了站在廷尉们身前的那个年轻男人。
李叱负手而立,平静的看着天下第四。
他在城墙上想了一个半时辰,总算是想到了天下第四为什么要到豫州城里来。
曹猎是靠审讯得来的情报推测而出天下第四可能是要杀谁,然而曹猎还没有来得及去见李叱。
如果李叱是等着曹猎汇报了消息之后再做判断的话,一定已经晚了许久。
天下第四看着李叱,忽然笑了。
“宁王?”
他问。
李叱没回答,依然那样平静的看着他。
天下第四好奇且认真的问:“你是妖怪吗?不然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李叱这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