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月家在江南的铺子,就遭到了江南大大小小商人的疯狂报复。
先是给月家供货的商户,单方面毁掉契约,并且不肯给付毁约的赔偿金。
紧接着,就是订了货的买方,也拒绝收月家的货,以种种理由,挑剔月宁安提供的货有问题,不仅拒收月家的货,还要月家给出赔偿……
月家在江南也做丝绸生意,有固定的丝农给月家商行提供生丝。结果一夜之间,一整个村子的生丝,都被烧了。
除此之外,还有月家商行赈灾的粥铺,有个灾民喝了月家提供的粥水,中毒而亡。
一连几桩事同时发生,就算月家商行的管事,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江南各大商人要报复他们,也被打的措手不及,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管事没法,只能去找月宁安拿主意。
月宁安一点也不意外,有条不紊地交待下去:“该报官报官,该赔钱赔钱!丝农的损失,我们月家商行承担,让他们继续养蚕,明年我们继续收。灾民喝粥死了人,那就顺势停了施粥的铺子,改为以工代赈……顺便,在灾民中间发一条悬赏。千两银子悬赏喝粥那人死亡直相,查清整件事情赏千两白银,提供有用的线索,则赏百两白银。”
人为财死,鸟为死亡。那群灾民从来就不是一块铁板,那些江南大商,能买动灾民陷害她,她自然也能买动灾民,让他们站出来指认真凶。
“今年生丝的量不够,咱们铺子明年的绸缎就不够卖了,也没法供应海上的货物。”生意场上,每一个步都是一环扣一环,中途有一环出了问题,就影响巨大。
“关城交易区快要开了,我去走一趟。放心,不会有问题的。”江南没有生丝,别的地方肯定有。
她本来不想这么快去关城,现在看样子,这一趟她不走也不行了。
事情虽然一件件解决,但管事们仍旧无法安心:“大小姐,那些人的报复,不会停下来。咱们就算解决了这些问题,他们也会给咱们制造更多麻烦,这事不从源头解决,就没法了。”
“是呀,大小姐,咱们不能一直这么被动。”管事们忧心忡忡,要不是他们深知月宁安的脾气,他们铁定会开口求月宁安登门,给那些人道歉。
虽然被逼按头道歉很丢面子,可不能为了面子,跟银子过意不去呀。
“安心,再等两天,他们就不敢动了。”等崔轶一出手,那些个商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给她洗干净脖子等着……
管事们见月宁安这般笃定,也不再多说。
左右就两天的时间,他们等得起。
却不想!
不用等两天,当天下午,官府就把那几个,趁机发灾难财的粮商、布商给捉了起来!
当然,罪名不是发灾难财,而是私藏漕帮余孽。
漕帮那些人,因派死士追杀赵王,被朝廷定为谋害皇族罪,灭三族!
漕帮在江南经营数十年,漕帮的人跟江南的官员、商户牵扯极深,不少商户都跟漕帮的人有姻亲关系。在那些商人府上,找到几个与漕帮有关的人,不要太容易了。
找不到也没有关系,月宁安很乐意帮忙,给他们放几个人进去。不过,没等月宁安动手,崔轶就先抓到了他们的把柄。
这帮人一被抓,江南上下的商户都知,这是崔轶在为月宁安撑腰。
江南的商户自是不满,几个大商人正商量着,好好运作一番,把崔轶调离江南。不然,有崔轶在江南,他们就不可能彻底搬倒月宁安。
可是,不等他们商量出要怎么把崔轶弄走,朝廷就派了禁军,把江南大大小小的盐商,全部关了起来。罪名是操控盐价,贩卖私盐……
带兵的将领正是杜威。
杜威在半路上,临时收到皇命,将赵启安交给了皇上派来的人,带着他的手下又回到江南,协助崔轶审查江南盐商。
杜威是禁军,是天子近臣,他的到来,就代表了天子的态度!
一见天子要拿盐商,江南的商户就知大势已去,接下来他们得夹着尾巴做人……
这下,江南的商人别说跟月宁安别苗头,打压月家的生意,就连见到月宁安,都恨不得绕道走。
可绕道走也不行呀!
禁军把盐商一抓,又传来皇上的命令,将漕运暂时交给月家商行经营!
皇上的命令虽说是暂时,但谁都知道,只要月家在经营期间,没有出大乱子,这个暂时早晚会去掉。
“漕运怎么就落到了月家手上?之前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不是各方还在争取吗?”
“陆大将军又不在京城,崔相只听皇上的话,这位小崔大人也不在京城,那是谁在皇上面前,为月宁安说了话?”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想一想今后怎么办吧!”
“有什么好想的,月家还敢不运我们的货不成?”
……
皇命一下,江南的商人聚在一起商量应对之策。月家商行的管事,也一脸喜气地跑去别院找月宁安。
恭喜完了一波,管事们就恢复冷静,提起江南那些商家的货。
漕帮出事后,漕运就停了,之后又遇到水灾,河水暴涨,无法行船。江南城内不知压了多少货,都等着运出去……
管事们正问月宁安,先前打压过他们的那些商人,他们手中的货物,他们月家运吗?
“运什么运?他们的脸是有多大。”月宁安想也不想,就道。
“这……会不会不好?他们手有是运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