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如那人所说,我们岂不是被困在了这里,出去也是死路一条。”一位婶子长叹一声,“哎,只盼着朝廷真的会有人来才好啊!”
“你没听见那女人说她是燕王之女,燕王不是掌管着兵马的么,他的女儿有危险,肯定会前来相救的,我们不如再等等。”
“再等等?要是那些人冲了进来,我们岂不是都要死!万一没那男子说的那般严重,他只是吓唬我们的,也说不定。”
“呵呵,你瞧那地上坐着的县太爷,还不明显吗!他肯定是想逃跑被郡主的人抓住了,呸!这种败类平时只认银子,如今出了事,第一个跑得最快!”
“说的没错!”
一个男人气愤地从县太爷身前走过,故意踩了他的衣服一脚,随后百姓们都自发地拿出手中的菜叶子砸了过去,人群散去,只剩下徐县令一个胖子坐在一堆青菜山中。
“之竹,我无碍,只是没什么气力,别再输内力给我了。”燕语默睁开双眼,看着对面焦急的男子,拿起袖子在他额头上轻轻擦着,“若是鹿台镇守不住了,那些人冲了进来,你还要留着气力逃出去的。”
“你在胡说什么!”男子责怪地说着,“我们说好了一直在一处,是生是死都应在一处,我是不会扔下你一个人离开的。”
“傻瓜,那小逸怎么办?”燕语默浅笑着摸着他的脸庞,“我从小便在不幸福的家庭中长大,我比谁都清楚,有人陪伴是多么的幸运,你不能与我一起,小逸还需要你。之竹,我兴许活不长久了,但是你不同,你的人生还很长,你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去看遍这世间,去感受春夏四季,做你爱做的事,除了我,还有很多能够牵绊住你的事情,你不该与我一起葬送在此地。”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凭什么用你觉得好的方式替我去想以后,没有你,我便不会有以后,你听好,你若不在了,我便不会独活。鹿台镇若是守不住,我便带你杀出去,若是走不出去,我们也仍旧会在一处,只能在一处。”
“之竹,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我知道活着有多么幸运······”
水月将她拉入怀中,轻轻吻上她的耳边,张嘴咬了下去,鲜血慢慢流入他的嘴中,他却丝毫不在意,用手指轻轻擦拭着嘴唇。
“这般,你便无法再将我推开。”
“你。”燕语默紧紧抱着他,“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太子府,青宁神色匆匆地走到书房,将折子递给案前的青衫男子,男子摊开折子,眉头紧锁:“鹿台镇出事了,她也在?”
“回殿下,这道折子虽然是徐县令的官印,但是字迹却是郡主的,探子来报鹿台镇外的毒发之人已近百,好在并无百姓从镇中逃出,镇门处已设了许多障碍,那些人暂时还冲不进去,可是要现在派兵前去镇压。”
“青宁,你预计这样的遮挡与镇子内的食物能够支撑几日?”北莫尘眸中一定,若是百人估计还不足以建一功勋,在登基之前总应有一个更好的事情来映衬,此事这件事情发生的恰到好处,自己外出宫中的事情才能够更加顺利的进行。
青宁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背脊有些发亮,并未展露出情绪,沉声回道:“回殿下,最多可支撑三日。”
“好,派遣三千精兵,两日后出发!”
“遵命!”青宁拱了拱手,正欲离开,却被北莫尘叫住。
“你不问我为何?不觉得两日后派兵不妥?”北莫尘坐在案前仔细看着那道折子,漫不经心地问道。
“回殿下,属下只遵循殿下命令,无需过问缘由。”青宁并不敢抬头看向前方,那个曾经的殿下已经不复存在,如今的他是日后要登上那至尊之位的,自己应早日认清自己的位置。
“也罢,你下去吧!”
“是!”
北莫尘轻叹一声,曾经自己嘲笑着那诺大的深宫中尽是些薄情寡性之人,如今自己变成了那个自己最讨厌的人,他将手放在那清秀的字迹之上,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缘是这个因由。
此番,他倒是要好好谢谢他们二人了。
整个鹿台镇被一股死寂笼罩着,失去了平时的欢声笑语,大街上均是一片萧条的景象,家家户户皆是紧锁着门窗,深怕有人会从外面闯入。
水月将汤药端进屋中,床榻上的女子已经睡醒,坐在窗边感慨着:“本应是春意盎然的季节,却好似入了冬一般凄冷,朝廷那边还是没有回复吗?”
“不曾,先将药喝了吧,小一。”他将碗端到她的面前,瞧出女子的担忧,“也许明日就到了,你放心紫金阁那边我已经写好了书信,他们不会告知逸儿的,仅仅几日,还是瞒得住他,再过几日你的元气便可恢复了,乖,我喂你。”
她十分乖巧地张开了嘴,入口的滋味苦到异常,她的五官挤到了一起:“不知大夫有没有梅子、糖果之类的,这个药确实有些难以下咽。”
“这满大街人都不见一个,梅子糖果倒是没有,不过甜过蜜糖的要不要?”
“嗯嗯嗯。”她猛点着头。
水月贴向她轻柔地吻着,将她口中的苦味尝了一个遍:“觉得如何,可还甜。”
“嗯······一般般吧,我觉得我还可以再喝一口,再尝一遍,刚才并未品的仔细。”燕语默将笑脸舒展开来,意味深长地看向他。
“咳咳。”水月却被那眼神撩拨地有些面色发红,“都是色中饿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