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这个宫里吧,就咋说呢?四个字可以形容他,那就是,啥也不是!
论文不如舞贵妃、枫美人,论武不及宋妃,论色不如璃嫔、婉昭媛,论计谋更是不如莹妃、皇贵妃、皇后娘娘。
他有啥用?他唯二的作用,一个是给我们花钱,另一个就是留种。
这也就是嫡皇子年幼体弱,宋妃肚子里男女未知,别人都还没啥动静。我看如果宫中皇子多,且身子康健,那皇上可以当场退位。
但是!再怎么着,舞贵妃也不能直接写字骂皇上啊!这搞不好,是诛九族的大罪!
“依照皇上的性子,这种他自己不认识的字,只会看一眼,而后丢在一旁不管。宫妃的字不会让前朝看见,扔上几日那字就没了,能怎么着?”舞贵妃完全没在怕的,但婉昭媛始终不放心。她让金鱼儿马上去把这件事情告诉莹妃,等金鱼儿回来,说莹妃娘娘已经知道了,并且已经去了御书房找皇上,婉昭媛才松了口气。
“你这又是哪里来的火气?”婉昭媛拉着舞贵妃的手,耐心劝慰,“是家里有什么不妥当么?”
“家里安稳的很。”舞贵妃摇摇头。
“那就是牛脾气又上来了。”婉昭媛翻了个白眼儿,“知道你瞧不上他,可……”
“若他是个明白的,宫中情势何止如此?”舞贵妃眯起眼睛,面带寒意,“优柔寡断,耳朵根子又软,随便什么人,给个什么套儿都往里钻。偏还小人心肠,唯恐当年贤妃与德嫔的事情再发,不喜宫妃过于亲近。殊不知越是亲近越闹不出什么来,越是不合,才越气纷争。”
我感觉自己嗅到了新八卦,赶忙扯了扯婉昭媛的袖子。
婉昭媛忙着安抚舞贵妃,只简单告诉我,说先帝时期贤妃得宠,德嫔与贤妃私交甚好,平日里没少为虎作伥,也没少给贤妃出主意,皇上在这两个女人手里吃了不少苦头,因此不喜欢后宫女子过于交好。
换句话说,就是皇上小时候受了俩小妈的欺负,自己长大了、娶媳妇儿了,生怕自己媳妇儿中间也出现这种情况,因此恨不喜欢宫妃抱团站队。
我理解了为什么皇后娘娘送我手镯后,皇上又送了新的给我。他是怕我地位低,被皇后娘娘拉拢过去,日后成了一党。这也是我初入宫中,觉着莹妃她们几个面和心不和的原因。
直到现在,我们几个人交好的事儿,皇上也不知情。他只觉着婉昭媛与我私交不错,璃嫔也跟我关系可以。宋妃因为占了个耿直的人设,所以平日里跟谁都能说上话,皇上也不疑心。至于莹妃,面子上她和大家都差不多,偶尔还当着皇上、皇后娘娘的面儿被婉昭媛、舞贵妃刺上几句。最重要的是,皇上一直认为自己是块儿香饽饽,觉着宫妃们都爱他,所以日常努力当端水大师,生怕厚此薄彼伤了宫妃们的心。他如果知道这群女人压根不稀罕他的爱情,只惦记承宠后带来的好处,估计就被气死了。
舞贵妃其实就是在生气那曼陀罗粉的事儿,宫里这阵子太闹心了,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各使手段,这次你占了上风,下次我再翻回本儿。屡次这么折腾,宫妃们人心惶惶不说,舞贵妃这种淡薄的性子被几次拉出来管理宫物,她那股火儿一直憋着,怕是早生了要弑君的心,嗯,如果弑君后能嫁给王将军,那我猜,皇上得死一万多回。
我和婉昭媛陪着舞贵妃说话,直到尚喜来传消息,说皇上今晚过来要留宿。
我俩不好多留,各自从舞贵妃桌上捡了一张字,打着来求字的借口匆忙离开,舞贵妃根本不想接驾,还是婉昭媛说皇上那儿有宫中新造的梅花笺,她才挂起笑脸。
看吧,这就是皇上在宫里的价值。
我一点儿没说错,丫就是个游戏副本,小boss。
回梨香苑时,正看见赵良才站在外院儿。天已经黑了,赵良才手上挑着个羊角灯笼,身后还跟着两个十二三的小太监。
我吃了一惊,酥酪赶忙迎上去,低声问他可有什么要紧事。赵良才不闪不避,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先给我行礼,又赶着叫酥酪“姑娘”。
“眼瞅着要到年下,皇后娘娘已经通知净房,让奴才们来问问各宫各处,可缺人手?眼下,净房尚有一批七八岁的孩子,都初经调教。若是婕妤娘娘这里用人,请姑娘吩咐一句,我回去挑两个好的送过来。”
赵良才说完,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名单,上面写了不少名字,都是些太监常用的所谓吉利字眼儿。酥酪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摇摇头,她便笑着转回去,客套的回复赵良才说不用。
“既然婕妤娘娘这里不缺人手,那奴才就告辞了。”赵良才再次行礼。
我点点头,看着他恭敬退出去,只是出门前,他到底没忍住,飞快的抬头往院子里瞄了一眼。
“这是宫中旧历。”酥酪扶着我的胳膊,边走边说道,“去年娘娘位份低,今年升了婕妤,又挪了宫苑,按规矩,是可以填补人手的。宫妃们喜欢小一些的孩子,调教个一二年,便可放在身边服侍。年岁大一些的多半曾在别处当过差,不如打小就跟着自己的贴心。”
这么小的孩子,想想也真是造孽。
我长叹口气,把这话说了出来。
酥酪淡淡一笑,等我进了屋子,脱下外衣、鞋袜,坐到贵妃榻上,捧好月娘给我做的山楂茶后,她叫来酥饼,让酥饼给我讲自己在宫外的生活。
“奴才进宫的时候是六岁,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