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么刺激的么?
我又咽了口口水,顺着酥酪的视线看过去。春纤的影子实实在在的在地上,黑黢黢一片,又粗又短。但这玩意儿不用好看,她有,就行。毕竟鬼故事里的鬼,都是没有影子的。
“你看什么呢?吓死我了!”我扯了扯酥酪的手,没好气的问。
“未卜先知。”酥酪回过神来,安抚的捏了下我的手腕,而后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着春纤。
“就像你说的‘路滑’一样,珍美人的话里,预示了她的命运。她想落胎,是因为相信自杀之人不能投胎,想把孩子落下去,让孩子可以投胎转世。”
“姐姐聪明,奴婢当时愚钝不堪,直到珍美人死后,才想明白。”
“你不必吹捧我,我也是现在才明白你的意思。”酥酪摇了摇头,“你俩交好但无旁人知晓,你从她死前的状态和说的那些话断定,她绝不是自戕,而是另有原因。所以你就在皇贵妃宫中蛰伏下来,想过找到证据,给珍美人报仇。”
“我一个小宫女,平日里没人关注,没人在乎,只她这一个朋友。她荣耀时也未曾忘了我,还想过要让我过去服侍她。是我胆子小,怕过去了惹眼,让她再等等。谁知,她竟然被人逼死了。若是早知如此,当初便该不管不顾的去她身边,好歹两个人能有个照应。”春纤面露后悔,她告诉我和酥酪,珍美人死了以后,察觉事情不对的她不敢张扬。因为伺候珍美人的宫人都被打发了,她无法追寻,只能暂且忍耐。在当时的她看来,珍美人十有**是被当时的珍嫔逼死的。珍嫔对珍美人不好,时常寻找事端辱骂责打。皇贵妃对此不管不问,因此越发纵容了珍嫔。
春纤一度想过要给珍嫔下毒,但她一个小宫女,连主子的屋子尚且进不去,下毒谈何容易?
“奴婢一直默默观察,原想找到机会把珍妃弄死。但后来发现,珍妃也是可怜人。皇贵妃娘娘虽然平日里不怎么管束她,但对她并不好。她的日常分例时常会被克扣,每日,还会有人给她熬补汤,硬逼着她往下喝。那段时间奴婢接了更换花土的活儿,这活儿脏,又没好处,没人愿意做。奴婢只为了接近珍妃,能借此进入珍妃的屋子,所以活儿一下来,就欢欢喜喜的去做了。就是在换花土的时候,奴婢发现,珍妃从不喝补汤,因为花土里,都是补汤的药味儿。”
“她不喝,皇贵妃就没发现?”
“应该是没有,平日里都是皇贵妃的贴身宫女把补汤端过去,偶尔也会让珍妃当着皇贵妃的面喝。但花盆里的药味儿一直都有,奴婢怀疑,是珍妃抠了嗓子眼儿,把那东西都吐了出来。”
“一直喝到什么时候?”
“约莫是珍妃娘娘怀孕前三个月吧,那补汤突然断了。当时奴婢负责更换窗纸,偶尔能听到些重要的话。汤是皇贵妃让停的,刚停汤的时候,珍妃在自己屋子里还骂过。说什么自己做小伏低也无用,又说,天生心狠。”
原来如此,我点头叹气,怪不得珍妃后来怀了孕,又冒着风险来找莹妃联合,只求搬离皇贵妃的寝宫,以保平安。这么看来,是皇贵妃一开始不愿意自己的妹妹怀孕,所以让她服用避子汤,等想要孩子了,又给她断了药。珍妃心中有数,知道自己姐姐想要去母留子,怕自己生下孩子就断了性命,所以早早谋划,逃出生天。
“奴婢就是因为这件事,不再怀疑珍妃。珍妃小气心狠,但不是那等阴狠毒辣之人,逼死珍美人的,恐怕是皇贵妃。”春纤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拳头也攥了起来。
“你就开始探查皇贵妃了?”我问道。
春纤点了点头,“奴婢升做三等宫女,还是不能进屋子服侍,但奴婢不在乎。皇贵妃身边用的一直都是那么几个人,其余人哪怕已经升了姑姑,也不得进屋子。而且皇贵妃极重规矩,不许宫人私下交往,更不许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互换差事。奴婢这种不入流,不被人在乎的因为没有固定差事,所以反而行事方便。这次皇贵妃娘娘要出宫拜佛祈福,宫里人忙乱不堪。奴婢经常比人叫去临时帮忙,偶然间,见到了皇贵妃的行礼中,有一双木底素面绣鞋。”
“木底?”酥酪猛然一惊,“你看清了?”
“看清了。”春纤用力点头,“因为太过奇怪,所以趁人不备,我上手摸了摸。那木底是可以磨平,磨光了的,滑不留手。”
“主子。”酥酪转身看向我,“皇贵妃此次出宫拜佛祈福是要在玄慈寺住,所以一应用品都是素净东西,这素面绣鞋该有,但不该是木头底。玄慈寺内各处都铺设着水磨青砖,每日还有尼姑提水擦洗。再加上山中多露水,早起、晚间、露水打湿地面,若是穿上木头底的鞋稍不小心,就会滑倒。”
“不必露水。”我摇了摇头,“你记得么,皇贵妃出宫之前去皇后娘娘那里探望的时候,皇后娘娘请皇贵妃,帮自己带去香油钱,要在佛前点海灯。”
海灯里面都是香油,而且为了保证海灯不灭,会有专人负责看着,一旦灯油缺少,就要及时添加。
皇贵妃出宫带了双木头底的鞋,她白日跪经时间长,双腿麻木,又心系皇后娘娘嘱托,所以亲自去给海灯添香油,啪叽就摔了。
我脑子里宛如演电影那样显出画面,还自带电脑特效。
先有太子早夭,而后是皇后娘娘梦魇不断。皇后娘娘时常听见“儿啼”,因此一心早夭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