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叹了口气,“所幸,咱们娘娘和陛下是曾经被南疆瑶光下过钟情蛊,这才免了陛下的痛苦。”
他眨眨眼,一脸的庆幸,“这也是咱们陛下不愿意接纳妃嫔的原因。”
这明显就是胡诌,可是诸位大臣憋得一张脸通红,也不知道该用何种理由和表情反对萧逸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荒唐言论。
就算是荒唐言论又怎么样,难道还能有谁能够去求证,去证实不成?
再看陛下面上“羞愤欲绝”的神情,很明显是默许了萧逸这样荒唐的言论,证实荒谬。
不就是塞了一群貌美如花的小姑娘给你吗?
还是不是个男人了,真是……当他们的女儿是买菜送的不成?
然而心中再如何腹诽,众位莺莺燕燕的脸蛋也羞得通红,应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指着萧逸的鼻子说:你胡说八道,明明陛下的身体没有问题!
萧泽抿紧了唇,看着下方鸦雀无声的众人,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若是拼了这名头,换得同梦儿的一生一世,也算是以小博大了。”
他刚想到此处,便见沈梦和谢黎双双捂着嘴巴,站在金銮殿门口。
沈梦笑得花枝乱颤,谢黎笑得眉眼弯弯,他恍若又想起了当初向沈清大人求娶沈梦的光景。
“沈大人,泽愿与梦儿接连理之欢,护她一世无忧,还望沈大人能够将梦儿托付于我。”那时候,他知道,他的姑娘正站在窗边,戳了个洞,弯着腰偷听屋中的谈话。
在听到自己的祈求时,她是否也笑得如此开怀。
在听到沈大人应允之时,她是否也如同谢黎一般笑得花枝乱颤。
他的小姑娘总是温温柔柔的,可是骨子里面却是有着铮铮傲骨。
“我沈家百世清流,无论是儿郎亦或是姑娘,都只有一个要求。”那时候,从来都是和事佬的沈清看着萧泽,“殿下,我知道皇家一生一世一双人太过于艰难,但是若是您尚还喜欢我家小女,请记得今日的话。”
他顿了顿,“若是殿下不再喜欢她了,也请别将她囚禁在深深宫苑之中。她不是养在深闺的娇娇姑娘,即便是与当今天子和离,我沈家族人也定会护的她一世无忧的。”
萧泽远远望着沈梦,一如从前从宫中回东宫,亦或是从东宫去宫中。
她总是站在廊下,浅浅笑望着自己;亦或是站在一旁,微微笑着,给自己无穷的力量。
他知道她永远会在,但是现在他不敢确定了。
如此寂静半晌,终于还是有不舍得女儿就此流落出宫的官员试探着开口询问道:“可是……王爷,娘娘们已经是验明正身进宫的贵人了,一朝进宫门,便是天家人,从来就没有无故遣返的道理。”
萧逸冷笑看着说话的林御史,没有说话。
林御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咚咚咚”连着磕了几个头,头上破了皮,血顺着脸往下流,声音低沉中带着难掩的悲愤和戾气,“陛下如此为情乱智,可是因为皇后娘娘妖魅祸国!”
“放肆!”一向不曾动怒的萧泽瞬间勃然大怒,反手从萧逸手中抢过酒杯,狠狠一砸,砸在林御史的脚边,“谁给你的胆子,当众议论国母?”
林御史闭着眼抖了抖,以为那酒杯会不留情的砸在另一边,却没曾想只是在脚边碎成了一朵花,他顿时心头大定,连声哀嚎:“陛下如此色令智昏,臣即便是以死相谏,今日也定要为各宫娘娘们讨一个公道!”
“古制言:开枝散叶者为尊,陛下子嗣单薄,本就应该广纳妃嫔,绵延子嗣。更何论圣人云:君王之爱,福泽苍生,若是因为陛下的一己私情而使苍生受难,陛下可担得起这滔天罪祸?”
萧泽气得气血翻涌,攥紧了拳头死死咬住下唇。
林御史却是以为自己踩中了萧泽的狐狸尾巴,又哭天抢地道:“皇后娘娘身为一朝皇后,更应该时时刻刻劝阻陛下,可是她却因为儿女私情,教陛下忍受无法人道这等奇耻大辱,臣以为,皇后沈氏德行有亏,不足为后!”
“啪!”这一次,酒杯不是在脚边砸开,直接没头没脑的一呼噜砸在林御史的头上,原本就开了花的额头更是蒙受重创,他慷慨激扬的演讲就此打断,像是一条死狗一般倒在地上。
林婕妤吓得瑟瑟发抖,双膝一软跌倒在地上,楚楚可怜的看着暴怒的萧泽,“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呜呜呜……”
即便是如此光景,她仍是哭得梨花带雨。
是最能得到男人怜惜之爱的姿态。
萧泽却是厌恶的皱紧了眉头,忍了片刻才镇定下来,“朕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指手画脚了?!”
他凛冽的扫视了下方众臣一样,凡是与他对视的大臣都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是诺诺的垂头不言。
满殿寂静下,只有林婕妤戚戚婉婉的哭音在响起。
“爹爹,爹爹……”她手脚并用的爬过去,抱着林御史的坐了起来。
林御史被她掐住人中,没一会儿便清醒过来,捂着血流不止的额头下意识想退缩,却是猛然瞧见林婕妤,顿时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一样,大声嚷嚷起来。
“陛下既然说不能与其他娘娘有夫妻之实,那林娘娘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他拽着林婕妤的手,恶狠狠道:“陛下,臣今日即便是血溅当场,也定要揭穿桓王的谎言。”
“臣的女儿,婕妤娘娘昨夜便已经同陛下同床共枕了,不信可让喜婆还有御医查探婕妤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