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程苑鼓励宁桐和邢柯双方,让他们彼此靠近。
她想借由这一个方法,来消磨宁桐心中压抑已久的仇恨。
程苑承认,她这一招显得孤注一掷了,毕竟是治标不治本。邢柯给宁桐造成的心理创伤,除非他们彼此遗忘,不然永远是他们之间的障碍。况且这个障碍已经成了永久性的伤害,因为在其中产生了一个不变的定数,那就是宁则梧的出生。
“你这次病发跟邢柯有关吗?”程苑侧过身来,拒没有看灯,她也能看到宁桐那一双在黑暗中熠熠生彩的双眼。
宁桐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她在邢柯面前将自己所有的不堪和软弱都暴露了出来。他本人会不会和邢家的人一样难以接受她,宁桐很害怕知道这一点,“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的过去……”
“桐桐,你爱上他了吗?”程苑的话听上去有一点儿欣慰,也带着一点点的叹息。
宁桐不承认,她怎么可能会爱上那个男人?这完全违背了她的初衷——
那就是和邢柯划清界限,即便他们在身体上有了默契,那他也仅仅是她泄欲的工具而已。对待工具,不需要用爱情。
经过一整晚的谈心,宁桐在天一亮的时候就回到了家。
这次宁桐夜不归宿没有提前给乐平打招呼,接到了程苑的通知,他才放心下来。宁桐回来的时候,正赶上他在准备早饭。
“昨天宁则梧哭了半晚上,待会儿他醒来的时候,你好好哄哄他。”一想起昨天晚上宁则梧的那一阵鬼哭狼嚎,乐平现在还阵阵头痛。给宁桐泡咖啡的时候,乐平发现她正拿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目光幽幽的盯着他,搞得他心里毛毛的。该不会是因为他早上起来没洗漱。所以眼角里有眼屎吧!乐平背过宁桐,偷偷的揩了揩眼角。
在乐平将咖啡端上来的时候,宁桐突然开口说:“乐平,你妈妈病了。”
顿时,乐平全身的力量就跟抽空了一样。他的手指一软,整个咖啡杯被他重重地磕在了桌子上。虽然杯子里的咖啡洒出来了一些,好在咖啡杯没有歪倒。
乐平的表情一片空白,既看不出悲伤,也看不出欢喜。
他居然大笑起来,看上去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他的手从宁桐的马克杯上收回来。就势搔了一下脑袋。
“再过几天,就是你外公跟你妈妈的忌日吧,要不要我去王阿姨那儿给你预定两束花?”之于宁桐刚才说了什么。乐平好像没听到一样。他表面上越是装作若无其事,他的内心就越是慌里慌张。
“就在市中心的医院,什么时候抽空去看看吧。”宁桐端着马克杯上楼去了,走到楼梯的尽头时,她特地回头看了乐平一眼。
在宁桐一离开。乐平失去了所有的武装。他里里外外的脆弱都暴露了出来,他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双手遮着痛苦的几近崩溃的脸庞。
宁桐刚才的口气,听上去不咸不淡的,冷得吓人。乐平觉得自己不该在这种时候提到她外公和母亲的事情,那无疑是在他们的关系上雪上加霜。
宁桐悄悄地来到宁则梧的房间。坐在他的床边上,出神的凝视着熟睡的小脸庞。
果真如乐平说的那样,昨晚宁则梧估计是哭得太厉害了。这会儿他的眼皮还有些红肿。
宁桐每回逗弄宁则梧的小手,他就会像婴儿一样,条件反射的抓上来,而且还抓的紧紧的,轻易不松开。
宁桐躺在宁则梧身边。刚闭上眼睛,就听幸伙咕哝了一声。“妈咪~”
宁则梧的声音干涩而沙哑,还带着哭音,听上去挺心疼人的。
宁桐张开眼,发现宁则梧并没有醒,刚才那一声只是他的梦呓。
原来他是这样的不安么?
宁桐将他搂进怀里,大概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和温暖,宁则梧放松下来,但是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类似啜泣的声音。
这几日,宁桐大部分时间都在陪伴宁则梧,偶尔也会参与到邢氏与李氏的企划案上。
这几日,乐平忙着跟柴静周旋,也会在每天固定的时间去医院探望他生病的母亲。
这几日,邢柯被吴英娜纠缠,她为了从他这里得到宁桐的消息,竟然不惜找到他家门里来。搞得他们家里人,都在误会他跟吴英娜在谈恋爱。
眼看就到七月末了,天气是越发的热。邢柯这会儿正要赶往机场,去迎接一位很重要的人物。他一出公司,就迎上了吴英娜。
想起吴英娜第一次到他家去的情形,邢柯就一阵不耐烦。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公司里吃住,在接到邢老夫人的电话时,才知道有一个叫吴英娜的女士去家里拜访。
“邢先生,之前的那件事,你查到了吗?”吴英娜纠缠邢柯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宁桐的下落。
且不说她找到宁桐后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来,就是她这种吓人的执拗态度,邢柯也不会想跟她有所纠缠。
“吴秀,抱歉,我接下来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咱们改天在坐下来好好谈谈。”邢柯一阵风似的从吴英娜身边掠过,显然还是赶不上她眼疾手快的速度。
吴英娜捞住他的手臂,欣喜若狂的质问:“你是不是知道那个女人在哪儿了?”
看着被她抓皱的西装,邢柯蹙了蹙眉头。他拨开吴英娜的手,这个丝毫不加掩饰的动作将疏离的意思表达的很明显。“吴秀,之后我会联系你的,我现在赶时间。”
在吴英娜怔愕的时候,邢柯抽身离开。他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