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韦颤抖的手在衣襟里僵住了,紧张的又摸索好一阵后。手掌如同丢了骨头一般从身上滑落到床榻上。
“没……没了!”还没消散淤青的脸上,陡然间没了丝毫血色,紧接着如同一个择人而噬的野兽般,凶狠之相溢于言表。
“方逍遥你完了!一定是你偷的,敢拿我的东西你死定了!”
就在韩韦一动不敢动的躺在大理寺的一张大通铺上独自叫嚣呼痛时,方逍遥正坐在天音阁三楼的雅间里,与冰美人白月奴饮茶。
“你这是把我这儿当住处了?天不亮刚走,怎么又回来了?”
“曾经我不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是什么绝色,但是自从见到你,我至少明白了何等白皙能让月亮回避,所以想念的紧啊。”
面对方逍遥的夸赞,白月奴微微一笑,欣然接受,但是却回道。
“莫要耍嘴皮子了,我可没见你对哪个人动过真感情,还是你真的认为我像是一个能被情困住,为情甘愿付出全部的傻女人吗?”
面对白月奴自上而下般的目光,哪怕是个有些年头的欺诈师也被压迫的哑口无言,而方逍遥却向前挪进了半分。
“那至少这就是我们的共同点,由这一个共同点很快便能发现许多你我都感兴趣的话题……”
“比如那四个美人死的多惨?”白月奴不屑的一笑。
“哪怕是这个朝本代皇帝所说,若是入宫便是贵妃的‘羞花’,下场最好,现在不也落得个生死不明吗?”
红颜易老再进行这个话题迟早会聊到死胡同,方逍遥立刻有意向朝堂中的风韵趣事作引。
同时敏锐的注意到了她本不含情绪的表情中,出现了一丝共情的波动。
再重新审视,她这可怜美人多悲惨结局的话,果然发现了一点问题,若是平常来说“这个朝代,或者本朝本代”都符合她的话语基调,她却说了个最怪异的“这个朝本代”。
由此可以看出她不认可,甚至厌恶这个朝代,不认为自己是它的一份子。这样一来,她是公主或者某皇子手下的可能性可就大大降低了。
毕竟不认可现在这皇帝或许可能,连这朝代都不认可,至少是几代人以上的恩怨了。
从fēng_liú韵事聊到历史名家的趣事,方逍遥顺势引导聊到了文字的变化。
“朝代更迭,文字必然有所变化,越是手腕强硬的越是如此,不过这开国皇帝倒是没改太多,甚至连官场官职都延承了前朝。”
听到她如此定义,而且对文字研究显然也有一套,方逍遥暗喜找对人了。
“可否举个例子?”
抬起玉指轻点茶水,在她在桌上落指前,方逍遥提议,“茴香的‘茴’字怎么样?”
目光奇怪的看向方逍遥,“为何?”
但是还是在桌上龙飞凤舞的写下了四个略有不同的“茴”字。
满足了恶趣味的方逍遥给她讲起了细算达人孔乙己的故事,同时仔细端详桌上的字,与残页上的字作对比,好进一步确定出自哪个朝代。
但仔细对比下来,却发现残页上的文字除了前朝的在细节处略有相似之外,竟然与她所写的最近四个朝代近千年的代表性文字都不一样。
无法自己判断之后,方逍遥便将自己临摹出的几个字拿了出来。
原本是疑惑,直到方逍遥展开纸卷看到上面的几个字之后,白月奴第二次出现了神情上的波动,而且这次不再是极为隐晦的一丝,哪怕普通人都能看出来她的震惊。
“你在哪里看到的?等等!韩韦?去你店里闹事的那个二世祖?我怎么没想到?”
看着她脱口而出的兴奋,方逍遥更加确定了这张残页的珍贵,而且更加好奇残页上的文字究竟有何作用?
“看样子你很熟悉,那我可真是找对人了。这几个文字是什么年代创作的?又有何用?”
情绪波动转瞬即逝后,白月奴深深的注视了一眼方逍遥,“那东西是不是在你手里?你带来了吗?”
见方逍遥不予回答,白月奴在桌子上向前倾了几分,更加近距离的看着那几个文字,缓缓解释。
“这是先朝儒家半圣杨贤仿照上古古籍所写,甚至有传言说,那本古籍是儒家至尊,一代儒圣的言行记录,里面有对儒的最初解释,曾经就是杨贤抱着誊抄的古籍,在朝堂之上触壁而死才导致国运动荡,也让那帮无恶不作的天地会有了教条檄文……”
方逍遥这才知道她为何如此惊讶了。
儒家本就是手握屠龙刀的一脉修炼体系,本来玄唐竭力隐藏修炼者与凡事隔开以大大削弱了修行者的影响力,儒家削减至今依旧能左右朝堂,若是这本书一出,这把屠龙刀可就开了刃了。
恐怕到时候修炼者就要重新进入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这本书不管落入谁的手中,只要能一直持有下去,都有能直接问鼎朝堂的资本了。
可惜不是一整本书,而是连一页都不到的残片。
方逍遥暗叹一声,也不再隐藏直接将那页残页摆明在了桌上。
毕竟再不拿出来,等白月奴权衡完利弊,那本书重要到直接那脸皮撕破了,两人之间的关系破裂了,可再想修复可不那么容易。
看到摆在桌子上的只有残破的半页,不必方逍遥多说,白月奴身上的劲就松了,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自嘲的一笑,“我就说,怎么可能?竟然还抱有幻想……”
仔细端详完上面甚至不成一句话的文字之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