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既然你答应保护浔儿,那我何不带上浔儿和你,一同回上京去?”
素以沉默着,看着他,叫人猜不出她的意图。
“姑娘是那偿愿阁的阁主,答应保护浔儿,不会有只说说说谎罢?”
“偿愿阁的规矩,向来都是我说了算。”
素以并不恼,冷冷清清回了一句。
“你这般不守信用,就不怕没有人愿意再上山去?”
“为何要怕?”素以反问回去。
这世间,她便只差两个人的心愿。一个是他,一个便是孟浔。
隔日,素以还是跟在慕容笙后头,只不过除了那她和孟浔之外,还多出一个人。
那人便是孟家表兄江玉林。
赶了一日的路,四个人在一家小茶店里落了脚。
一张四方桌,慕容笙与孟浔同坐,素以则坐在孟浔右手边上,江玉林则是讪讪在她二人面前坐下。
“一壶清茶。”
素以说话期间,江玉林趁着机会四下打量了一番,那一双手指头在桌上敲了几下。
孟浔脸色微变,当下抑郁的氛围似乎减了不少。
素以没料到,会在半路,在这样偏僻却并不是人烟罕至的地方遇上妖怪。
对方气息时有时无,素以一度防备却还是险些中了对方的的招数。
就在片刻之前,忽然刮一阵妖风,笔直朝着自己来的,江玉林敲在桌上那几下却不动声色的化了她的危机来。
素以面色微微一白。
看来就连江玉林也看出来了,那一下,她避不开,若是硬抗只怕也会伤的不轻。
慕容笙虽只是一个凡人,却也察觉出这忽然刮过的一阵风怕是有些怪异,不由搂紧了身旁的人。这一回眸,却将素以面上的神情瞧进了眼里。
那一双清亮的眼眸中分明藏着几分脆弱,这样的素以瞧着总觉得有几分可怜,慕容笙移了目光去,眸色却深了些许。
不得不说,这样的素以,竟不由让人觉得怜惜。
心里这样想着,却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了些。
江玉林垂了眼去,敛了眼帘下愧疚的神色。
若不是他,素以终究不可能跳了诛仙台,毁了根基还带着一身的伤,如今,便是连一个小小的妖怪都敌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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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素以刚刚出了神君府,承蒙天帝厚爱,得了百花司一职,司百花的绽放凋零。
云锦天性贪玩,却也同别的女子一般,终究是爱着那些美丽的花草的,因此,云锦大概是唯一一个时常会往百花司跑的人。
云锦来的时候,大多是祁修跟着,偶尔神君也会前来,不过大多是见不到素以的,就连云锦也不曾真正见过她几回。
有一次云锦同神君来过以后,她站在开满百花的庭院中发了许久的呆,满院子绽放的百花忽然阖了花朵去。
如今的她成了天庭的百花司,百花会随着她的心情绽放,但此刻,她的心情算不上好,百花自然不会绽开。
“别动。”身后忽然多出一个人,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脖子。
素以心中一紧,全身的感官忽然调动了起来,听了俯外的吵闹声,心中越发的明了。
只怕这天庭里混进了不该来的人。
他那一句别动,语气里最多的不是威胁而是轻描淡写的邪魅。
好似压根不曾将她,还有外头的追他的人放在眼里。
那时的素以,虽识人不多,却始终有一颗通透的心,几番历练下来,懂得的东西终归比旁人差不了多少的。
可那时的素以,却从不曾想过,为何以她这样的悟性,修炼成形却需要千年之久,甚至还要借助老君的丹药。
从仙草修炼起虽是比动物修炼起来慢了一些但以她这样的悟性,终究用不了千年这么久的。
只有执念这般没有实体,随时都会消散的灵体修炼起来才是最困难的。
只是那时的素以并不知道,并不知道她其实只是战神天微死后的一缕执念所化。也并不知道,她的本体并不是她所附身的那株仙草。
而她化形之后,那株仙草还在那个庭院中生长着,她从不曾仔细去看,甚至一度以为,那便是自己的本体。
而这一切,竟都是这个陌生的男子告诉她的,一字一句刻在了她心上。
这些素以从不知晓的真相,竟是由一个豪不想干的人告诉她的,一个不属于天庭的人。
“你是谁?”
素以趁他不备,一掌拍在她胸口,虽说修为不高,但也用了些力气,竟就这般将那人伤着了。
“我?我可不是天庭里的人。”
他一下甩开扣在身前的人。
素以回眸望见的便是夙清那张倾倒众生的妖媚容颜,那一双桃花眼比起司平的来还要勾人。
素以看着看着,险些被那一双眼睛吸了进去,若不是,夙清及时移了目光。
他扣了素以的下巴,逼着她抬了脸来。
“邶懿座下的人,也不过如此,险些被我魅惑了去,丢了神智。”
“你可知,魔物的眼睛大多是能魅惑人的,功力越强,便越能魅惑别人。”
素以一惊,却撞上了他的视线,思绪顿时有些不清楚,连忙闭了眼去。
他是魔物,天庭进了魔物来!
“这几日外头搜的紧,若让旁人查出来你着百花司中藏了魔物,只怕你会连累那位神君。”
素以知晓他是为了保命威胁自己,可她始终是不敢拿神君做赌注,所以只好替他瞒下这一件事。
“作为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