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都市现代>添雪燃灯>再世情缘.24

一晃就到了雍正五年的四月,我们已来两年了。

这两年阿玛命总兵挥师挺进,攻陷一个个塞垒,坚决镇压敢于反抗的大小土司,很快便征服了永宁、永安、安顺、广顺、镇宁等一千余寨,战果辉煌。

其中阿玛、弘轩亲自带兵进击镇远地区,如愿以偿活捉刀瀚,示众后斩首。

小虎子感激涕零,从此奉我为女神,凡我的吩咐,他总会第一时间完成,害得来福总抱怨,他来就是抢他饭碗的。

也有很多地区的土司,在朝廷政策的教化下,主动向官兵投献。对于这样的土司阿玛总是诸多优待,坚决履行许下的诺言。

因阿玛政绩显著,雍正甚喜,特升外祖父迈柱为湖广总督,要求他按阿玛的政策在湖广进行改土归流。

我的三位哥哥以及他们的岳丈也陆续得到了升迁,一时我家好不风光,好不荣耀。

可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成德仍然在外漂泊,既辛苦又危险,他已知我阿玛的升迁,也知道我在贵州的总督府等着他。

但他不能回也不敢回,他只有不停地给我写信,随时向我报告他的行踪。

从信中我得知,他竟然有几次差点命丧黄泉。我那半牵挂在他身上的心总是忽上忽下,不得安宁。

我们都迫切地盼望着重逢。

然而成德的前途虽然灰暗但总算稳定,如今最让我挂心的却是阿其九。

两年里阿玛共回京城三次,两次回京述职,一次接额娘与小弟。

带回来的消息一次比一次恶劣:隆科多被撤步军统领职务,玉柱被夺官;隆科多家仆挟势索贿,事发,隆科多被罢尚书;隆科多结党营私,私藏玉蝶,上大怒,令彻查。

每次听到此类消息我都心惊肉跳,也许隆科多、岳兴阿、玉柱罪有应得,但阿其九何其无辜,希望不要受株连才好。

一想到这些,我就寝食难安,可是我远在千里之外,有心无力,也不能帮他什么忙。只有与他书信来往,嘱咐他要沉得住气,他已被逐出家门这么久,应该不会有事。

阿其九盛赞我有先见之明,只是毕竟血浓于水,家门有难,他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还劝我少写信,时值敏感时期,书信往来不安全,怕我和阿玛一个不慎受牵连。

这就是阿其九,我最好的朋友。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他总是会首先考虑到我。

我还能怎么办呢?我只有遥祝他平安顺利,衣食无忧。

如果撇开这些,实际上我在云南的生活比在京城要充实而惬意得多。

我每天都很忙碌:帮附近的水利官出主意,搞得他们戏说他们的俸禄要分我一半才公平;帮阿玛管理茶叶局的账目;又在几家义学里担任免费的先生,自制教科书和作业本;时不时的还要随弘轩穿村走寨,在土民之中宣传“改土归流”的好处;甚至以阿玛的名义搞了个募捐会,号召官员、富户捐助困难土著居民,连阿玛都带头捐银3000两、买牛100头、盖房600间。

总之我把我在现代社会所学的知识,在这片荒芜之地发挥个淋漓尽致。

现在我成了附近土民当中的红人,到哪都有人向我行礼,很多人奉我为活菩萨。

阿玛宠着我,我做什么他都支持,在他眼中我这个女儿简直完美,除了在感情上太一根筋,一味守着那无谓的承诺,都二十六岁了还没结婚。

弘轩与我形影不离,自噶闹事件之后,他对任何土民都心怀警惕,即使是很熟悉的地方,他也不放心我独自行动,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他实在是很宠爱我,有时我都怀疑我穿越过来就是为了享受他的宠爱的。

有他的地方我就心安,一看到他,我就忘了一切烦恼,只记得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如今他再不提我的婚事,似乎以为他不提它就不存在。他很快乐,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只要每天跟我在一起,什么皇阿玛,什么功名利禄,他都通通不放在眼里。

他让我心痛,让我愧疚,但我就连劝他找个女人的勇气都没有。我知道,那样的话一说出口,就是对他感情的伤害和亵渎。

这天,附近寨子学堂的李先生家中有事,央我代为上课,弘轩便丢下手中的事陪我去。

我给孩子们上课,他便帮我批改作业,时不时的望着我微微一笑。

我带领孩子们做游戏,他便永远扮演那凶恶的老鹰,玩得不亦乐乎,比孩子们还投入。

中午休息时,孩子们东倒西歪地窝在寝室的通铺上午睡,他便陪我田野间散步。

时值初夏,阳光和煦却不毒辣,正是最舒服的时候。田野上生机盎然,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我和弘轩默默地走着,不知不觉走的远了。忽见前面的山上漫山遍野都是吐絮的狗尾巴草,只见满眼翠绿的径雪白的絮,蓬勃茂盛、蔚为壮观。

微风吹过,那花絮随风摆动,形成一波又一波美丽的弧线,就似白色的海洋暗潮涌动。

我和弘轩看呆了,想不到不起眼的狗尾巴草形成规模,竟然如此的令人惊艳。

默叹了半天,弘轩才拉着我的手朝那花海奔去。置身其中,感受四周围的微风拂面、花絮荡漾,我不得不惊叹大自然的神奇。

我深深折服于这狗尾巴草盛宴的魅力中,弘轩索性在其中躺下,并示意我躺到他身边去。

我躺下去干脆拿手帕遮了脸,闭目微睡。良久,弘轩轻唤道:“敏敏。”

我懒洋洋“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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