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起那片片骇人的竹子,在自空中舞得呼呼生风,眼看着是朝趴在地上已经半死的明易生挥去,可不知怎的,到落下来的时候,却正正打在了那些原本对明易生动鞭子的下人身上。
“啊……”
这吃痛的闷抽气声,可绝对不敢高过三姨娘;那执鞭的婆子看着东方语第二下竹子又扫来了,当即手忙脚乱要跳开。但她的动作终究迟缓,不及东方语年轻灵活,握在东方语手里那竹子就像长了眼睛一样。
在她一边高声喝叫:“我打死你这个蠢笨没眼色的东西!”一边疾步奔走的绰绰步影里,她手里的竹子也一下一下打落在了那些对明易生执鞭的婆子身上。
那些婆子吃痛不住,自然下意识想要逃跑,但她们往东边跑;那一身冰冷的少女立即闪躲往东边站,很巧的样子拦住了她们往东边的路;她们往西边躲,夏雪的人影立时又往西边飘去;总之,无论婆子们都往哪个方向逃,夏雪就会像无处不在的影子一样,碰巧堵在她们前面。
直至东方语打得双手麻软,没有兴趣再追她们打为止。
这竹绵轩的上空,因为东方语的到来,而持久的多了无数痛苦闷叫的声音。但三姨娘就算气煞了,也不敢拿东方语怎么样,因为三姨娘搜肠刮肚想了半天,也找不到什么理直气壮的理由,对这位在府里翻着筋斗走路也没人敢得罪的二秀还以颜色。
最后,三姨娘只得气个半死,眼睁睁看着东方语笑嘻嘻让人将那个傻子抬离竹绵轩。
老夫人寿宴过后,第二天夜晚的东方府,夜深,人自然安静。
夜色很浓,没有月色,连一点星光也没有,占地广阔的东方府在夜色笼罩下,安静得让人放心。
突然,一道闪电般的黑影自东方府高高的围墙外蹿起,并在几个起落跳跃间,朝着大少爷东方贤所在的富织院而去。
在富织院里,有一个地方是单独孤立出来的,那就是东方贤平时做一些隐秘事情所用的地方——他独自的书房。为了保证隐秘性,所以这个书房修建在富织院独立之处;它四周没有一丝可以阻挡视线,或供人藏身的地方外看的话,外面四周的情形可谓一目了然。
那身手矫健的黑影似乎早就摸清了富织院的情况,他不但直奔富织院而去,还是毫不犹豫,脚步完全没有一丝停滞般,直接绕过富织院的众多守卫,直达东方贤存放隐秘的中心之所——书房而去。
既然是安置隐秘收藏了很多秘密的地方,东方贤对这个独立书房的安全当然十分重视,书房四周表面看来似乎是光秃秃无遮无挡的空地,但暗中,他不但特意请人在地下埋了很多暗桩;这些暗桩——假如有人误踩的话,估计不用眨眼的功夫,便会被戳成刺猬的模样死翘翘了。
此外,东方贤自然还让一些守卫在附近暗处保护着,不让任何人靠近书房。
然而,就在这样看似严密得铁桶一般的保护下,这条来历不明的黑影也不过在书房前面略一沉吟,便轻而易举避开了守卫与暗桩,还无比熟练迅速打开了书房的门,只一闪,便猫着身闪了进去。
黑夜无光,他为了不暴露行踪,入到书房内,自然也不能点灯,他就这样在摸黑中,小心翼翼翻找着什么,大概过了一刻钟,只见他冷目如电掠往黑暗里,随即双足轻点,人便再度无声无息出了书房离开富织院,再悄无声息地出了东方府。
翌日清晨,骄阳慵懒冒头,晨露仍清澈欲滴留在草叶上调皮起舞,富织院附近的小道上却蓦然响起一声惊天叫声。
“啊……有鬼啊!”
听闻这惊恐万状的叫声,富织院的下人自然纷纷往叫声处跑去,欲窥一二。
“宁珠,你刚才在鬼吼鬼叫什么呢?”人群里有个老成持重的妈妈看见那一脸惊骇的婢女后,立时沉着脸斥责起来。
“贡妈妈,我……我……”宁珠委屈地瞟了瞟黑脸的贡妈妈,却吞吞吐吐不敢再说下去,富织院的下人都怕贡妈妈,因为这位管事妈妈惩罚人的手段十分严厉,宁珠眼见自己一大早就惊动了贡妈妈前来,自然不敢再说话。
“有话好好说,吞吞吐吐像什么样!”贡妈妈打量了宁珠一眼,皱着眉头道:“这大清早的,你不在院子里面干活,到这来叫什么?”
“贡妈妈,奴婢……奴婢……,哈啾……哈啾……”宁珠刚想解释几句,却不料鼻子一痒,当即不停地打起哈啾来,明显是着凉了。
贡妈妈又是挑眉皱眼,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狠狠盯着宁珠。
“奴婢昨晚出来解手的时候,无意看见一条……一条黑影,从……从大少爷的书房飘出来,从奴婢眼前飘过,奴婢……奴婢是被吓晕了,昨晚一直睡在这。”
“什么?大少爷的书房昨晚遭窃贼了?你怎么不早说!”贡妈妈圆眼一瞪,粗着大气,直想一掌拍昏宁珠了事,真是不中用的东西。
“贡妈妈,那不是窃贼,奴婢……奴婢都没看见他用脚走路,那一定是……一定是……”宁珠虽惧怕贡妈妈惩罚人的手段,但她还是忍不住纠正贡妈妈的说辞。
“荒唐,这世间哪来的鬼魂!”贡妈妈怒目朝她脸上一瞪,跺着脚,喝道:“还不赶紧回去干活!”
“大少爷的书房遭窃,这可不是小事……可大少爷他,今天一早就出去了。看来他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这可怎么办?”贡妈妈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