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你想想是谁将那两只可爱的贵宾犬送给耿言暖的?”少女漫不经心看了夏雪一眼,她心里还在为去天香楼吃饭的事情而生着某人闷气呢。
嗯,她才不去天香楼,再好吃的东西,天天吃的话,也会让人食之无味。
“不是耿府的耿夫人让人送过来的吗?”夏雪看着眸光流丽的绝色少女,眼神困惑之极,“这有什么不对吗?”
“这送狗的人本身没有什么不对。”东方语一边使劲往嘴巴扔瓜子,回答问题却慢条斯理之极,“这事情不对的是,谁向耿夫人提这个建议让她送一对狗给耿言暖。”
“谁提建议?”夏雪皱眉,目光困惑,“不是耿言暖身边的丫环小曼对耿夫人说的吗?那个丫头才清楚她的喜好,我看着她也是真心待耿言暖的。”
“嘿嘿……那你现在是否想起了,又是谁在小曼面前说起,若是有什么可爱的动物来分散耿言暖的注意力,她就会从流产的悲痛中振作起来呢?”
夏雪看着少女笑意晏晏的模样,一瞬灵光闪过,随即恍悟道:“嗯,我总算想起来了;原来语姑娘你当初偶遇侍候耿言暖的妙儿,还向她请教什么养猫养狗的经验,是这个用意。”
她当时跟在身边听着,心里对这事还奇怪了很久呢。没想到这事情竟然是弯了几个弯,才表现出它的本质。
“嘻嘻……耿言暖怎么说也是我大嫂,我关心她是应该的呀,你说是不是!”少女笑容如靥,明媚耀眼之极。
可夏雪看着她灿烂明媚的笑颜,心里却无端漫过一丝凉意。
“我不明白,耿言暖养的蟹怎么会跑到绮香苑引诱东方舞前往富织院?”
“夏雪,你莫要忘了,姬素怜她也有娘家,你想她吃了那么大的暗亏,岂会甘心。”东方语忽地敛了笑意,眼神透着几分凝重认真,语重心长道:“她的娘——姬礼的夫人蒋氏,可是个厉害人物。”
想一想,蒋梦宜若不是个极有手段的人,她怎么可能将底下的小妾们压得死死治得服服帖帖,姬礼对她还向来言听计从!
她可没忘记那次的除妖事件,若非华开道观那个叫玄竹的神棍爱画成痴,她想要从那件事里脱身,还不知得再费多少功夫呢。
夏雪极少看见她露出这样严肃的神色,平常见惯了少女嘻嘻哈哈漫不经心的模样,一时不禁怔了怔,半晌,她才困惑道:“语姑娘的意思,那姬礼的夫人蒋氏有办法令到耿言暖养的蟹对她言听计从?”
“可这会不会太玄了点?”夏雪说罢,兀自又否定地摇头,“那毕竟是畜牲不是人。”
“这一点也不玄。”少女凉凉笑起,眉眼间透着令人不敢忽视的自信从容,“就因为它是畜牲,要控制它,比起控制一个人来可简单多了。”
少女眯着眼眸,冷冷轻嗤了一声,道:“只要你抓住它的喜好,并且擅于利用这个喜好诱惑它,不断地让它去完成某件事,然后给它以奖赏;那它自然就会听命于你了。”东方语抿唇浅笑,唇畔流泻着淡淡讥讽,“其实这只是简单的利用了条件反射原理罢了。”
夏雪露出吃惊的眼神看着笑意微微的绝色少女,道:“你是说有人利用蟹沙沙喜欢的食物,反复引诱它做出扑入池子戏鱼的事情?”
少女轻轻点了点头,但神态却是再肯定不过。
“同样的道理,只要有心之人利用沙沙喜欢的食物,那就能轻而易举将它从富织院诱出来,再悄无声息地送入绮香苑;然后再利用这种沙沙所喜好的食物香味,将它一路从绮香苑再引到富织院耿言暖住的地方去。”
夏雪眼中疑惑刚减,可心里又渐生疑窦,“可……就算事实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东方舞她突然倒葱栽进池子里,那也是意外事件而已;若东方舞没有发生意外,这蒋氏花那么多心思岂不白费了?”
“嗯,眼下的情形你也看见了,事实证明,东方贤相信了自己眼见的,并因此冷落了耿言暖,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东方语眉梢上挑,懒洋洋看着夏雪,半晌,却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慢悠悠道:“不过你以为东方舞真是意外掉进去的吗?”
“难道不是?”夏雪闻言,心头惊讶大甚。
“当然不是。”少女笑意微微看着夏雪,伸出玉白的手掌,一个个指头瓣起数来,“这第一,东方舞今天穿那双鞋子,鞋底已被人暗中动了手脚,那些防滑的纹路已被人偷偷磨平了;这第二,她栽进池子之前那个俯身的姿势,也被人算准了的。”
“至于这第三嘛……”少女眨了眨明亮眼眸,刻意拉长了声音卖关子,她倒是很想看看,这一向只一号表情的夏雪,会不会也露出点类似着急的神态来,可惜她拉着尾音觑瞄了夏雪半天,也没看到什么异样,最后,不由得悻悻地撇了撇嘴角,微含失望道:“她脚下所踩的那块地面上的草皮,刚刚新换成了特别滑溜的品种。”
“你说,在别人这三重反复保险算计之下,她能不倒霉地来个倒葱栽进池子里吗?”
“语姑娘,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夏雪佩服里流露出绝对的惊讶。
“用眼睛看的。”东方语漫不经心又笑了起来,她眼睛流转的时候,融着明媚的光线,这顾盼之间便自生熠熠神采。
“先说东方舞今天穿的那双鞋子;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