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我?身上?有别人味道?
少女一惊三叹,眼珠瞪得老圆。
墨白微眯眼睛,盯着她的眼神透着一丝危险信息,道:“男人的味道。”
闻言,东方语差点跳了开去。
她刚想反驳嗤笑这家伙;但她那声嗤笑还未发出来,突然想起刚才太子在暗室里对她所做的一切,举起的手顿时改为摸着自己鼻子。
这人,难道也跟威崖一样,长着一个比猎犬还厉害的鼻子。
她摸鼻子的举动,在墨白看来,就是心虚的表现。
这一心虚,墨白眼底那点淡淡的寒芒一瞬大盛;似乎想要向谁宣示所有权一样,他竟然一直扣着她五指,一路走到落霞宫。
沿途碰到不少路过的宫人,他却坦然自在,像是没看见别人一样。
他可以坦然接受别人钢针一样的目光;可东方语受不了那些人缩在一旁不时低头抬头瞄他们一眼,然后鬼鬼祟祟再指指点点的态度。
“喂,风墨白,就算我身上有别人的味道,我也是被逼的,你这冷脸该摆给那个人,而不是将怒火撒到我身上来。”东方语恼怒了,这一恼之下,果断甩开了那只扣了她一路的手。
但这话一出口,她有点想敲晕自己,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什么叫她身上有别人的味道呢!
她甩开墨白,随即低吟一声,她怎么也会犯这种弱智的错误。
再昂头,面容回复了一贯的冷静坦然之态。她睨也不睨身后那妖魅男子一眼,直接大步走向落霞宫。
墨白在她身后看着少女决然而去的轻灵身姿,妖惑眼眸泛出几分森寒冷光,那个人,那只手伸得那么长,他迟早要算帐的。
东方语进入到太后寝宫时,御医院院首与两名御医还在里面为太后会诊。至于皇帝是见不着影的,她估计皇帝可没这么闲,在这呆着等她来;而皇后,自然也不会在这待上几个时辰,要做样子,也要趁皇帝在的时候才来做。
那三御医看见她进来,皆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除了一记不带感情的冷眼扫来之外,什么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就是招呼也没人主动跟她打一声。
少女凉凉地撇了撇嘴;她连眼皮也没动,视线笔直往内殿的太后望去。
他们将她当透明,她更乐意将他们当苍蝇。
沈姑姑一直都贴身侍侯太后,此刻亦同样寸步未离;见少女大步赶来,她立时迎向少女,低声道:“二秀,你总算来了。”
东方语微微一笑,也不废话,直接走到床沿为太后诊脉,“沈姑姑,太后是什么情况?”
她之所以不询问院首与另外两名御医,是因为她知道这仨都是皇后的人,她问他们,估计也就是敷衍了事;她还不如直接问一直贴身侍侯太后的沈姑姑,这个宫娥,为人沉稳能干又细心,能得太后收在身边视为亲信的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她觉得太后中毒这件事,一定能从沈姑姑话中找到蛛丝马迹的。
至于怎么解毒,不用看,也知道是绝对棘手的事,否则皇帝也不用急巴巴用圣旨召她进宫了。
沈姑姑凝了凝神,然后才缓缓道:“这几天太后觉得有些倦怠,没什么食欲,其他倒不见有异常,就是在今天清晨用早膳的时候,她忽然昏了过去,御医们过来诊治,就说她是中了毒。”
东方语闻言,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以沈姑姑的审慎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只能说对方这次下毒痕迹收拾得十分干净。
她葱白三指微微展开搭在太后脉搏上。然后又仔细观看了太后表象。
证实太后中的是慢性毒药;不过,这点她在进宫前就已经料到了,若是急性剧毒的话,在太后毒发那时早就死翘翘的,那里还需要皇帝下旨召她进宫。
她最近一直都在研究怎么清除墨白体内沉积多年的毒,所以眼下一般的毒在她眼里实在算不上什么难关。
可待她连番观察检查之后,眉头不可见地凝重了几分。
太后中的毒果然非比寻常,连她也看不出太后中的究竟是什么毒。
这世上毒药何止万千,若是一点头绪也没有,短时间叫人如何解毒;可太后身上的毒,虽然是慢性毒药,但也拖不久,因为这些毒药早在她体内一点一点积累,现在发作,那证明太后所剩的时间也不多了。
墨白冷眼掠过外头那三个名为医治,实为监视的御医,一撩袍子,大步跨了过去。
“小语,如何?”
东方语站了起来,抬首凝定他,缓缓道:“我得先找到她中毒的源头,才能解毒。”她说完,眼角不着痕迹往外间三位御医瞟了瞟。
墨白见她神色凝重,心下不禁微微紧了紧。
“三位御医,辛苦你们了,三位御医从今天早晨一直忙碌到现在,想必已十分疲倦,二秀既然接了圣旨来为太后诊治,三位不妨先回去休息。”
冷冷淡淡的语气,却含着不容抗拒的气势。
两名御医闻言,齐齐转目看向院首。
院首微微躬身,神态看似对墨白十分恭敬,可他微微上勾的嘴角,却弯出几丝阴恻恻的弧度。
“白世子好意我们心领;不过太后目前的情况,我们可是奉了陛下旨意在此为太后诊治的,又岂敢擅自离开。”
“不离开,你们能解了她体内的毒吗?”东方语稍一侧头,两眼冷冷扫过三名御医脸上,她现在心情不好,非常不好,所以连一点与人客套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