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那绑着两条辫子穿着一身色彩斑斓似蝴蝶的少女,竟然真的就像蝴蝶一样,高高兴兴地朝马车扑飞了过去。
男子眼神淡淡瞥过去,见她飞快爬了上去;旋即才看着东方语,道:“小语,既然你让我做她的向导,那我就不陪你进去了,请你代我向东方将军问好。”
“嗯,还有,你自己进去以后先好好休息。”
“我先去安排她了。”他说着,淡淡看了东方语一眼,便转身向那马车走去。
东方语在大门前站定,看着他大步迈过去,腰身微弯,便也钻进了车厢里;她明亮眼眸霎时转出几分惊讶;惊讶之余,心里气恼无端涌出。
她眯起眼睛含着几分恼恨盯了那马车一眼,随即气哼哼地转身,暗暗咬着牙走进府里。
她从来没见过墨白如此“热情好客”,既然他喜欢做阳曦的向导;那他就做好了。
夏雪跟在她身后,见她明明微微含笑的绝色脸庞,双目却泛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恼意;夏雪回头望了望那淡出视线的马车,眼里慢慢闪过若有所思;她抬头再看向前面那步子生风;哦不,是步子带着一股气恼醋意纵横四溅的少女,嘴角微微弯出了一抹弧度。
东方语回府之后,首先去见了东方夜;耐着性子,压着体内莫名的浮燥,跟东方语简略的说了一些关于她在蛟玥的事情;然后,便以疲累为由,先回绿意苑去了。
她还没走到绿意苑;远远就有一个丫环迎面扑了过来。
“秀……你可回来了。”满面兴奋加感慨的自然是圆脸丫环胭脂了。
胭脂身后,罗妈妈也快步走了过来。
“秀,你回来了;路途遥远,秀现在一定乏了;不如先进去再说。”
东方语看看环绕在自己左右的两人,心里霎时感动满满。
这两个人,在她心里的位置,丝毫不比东方夜差;如果是从感情偏向来说;她觉得胭脂跟罗妈妈比东方夜更像她的亲人。
她一手摸了摸那圆脸丫环的头;一手挽在罗妈妈臂湾里,笑嘻嘻道:“嗯,我回家罗,回来就看到你们,真好!”
“秀,我们一直都在;不管你去哪里,我们都会在这等着你回来的。”罗妈妈慈爱地看着她,微笑眼神里流动的是一份了然的感悟。
东方语淡淡地看着她,没有再说什么,只轻轻“嗯”了一声,便一同拾步往内院里去。
“秀,白公子他……?”
东方语听闻这个名字,眼底便浮出一撮火苗来。她不等胭脂说完,便打断了胭脂,“他很忙,我们别管他了。”
她脸上虽然还微微带笑,可她眼底却冒着一簇火苗;就是语气也少了平日那股悠然闲适;而多了几分急燥的意味。
不过,她自己倒是似乎全然不觉的模样,只是脚步迈得更快了些;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蹙。
夏雪见状,无声抽了抽嘴角,眼晴深处却隐约有笑意浮动。
胭脂有些诧异地看着东方语,似乎对东方语的态度觉得十分奇怪。
她张了张嘴,想了一下,终于没有再继续将想要说的话说完。
东方语对胭脂那古怪的神色完全没有留意;她满脑子都是刚才看到墨白毫不犹豫转身而去;还从善如流地进了那辆马车,那辆有着一个他明知对他怀着一腔情意,不惜从遥远的偏僻地追到这来的姑娘。
心里气恼,连带着眼睛看东西也染了愁色与恼意;脚步迈得越发的快。
罗妈妈与胭脂纳闷地看着前面掠行如风的身影,皆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夏雪,秀她刚才是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了吗?”罗妈妈狐疑转头,看着夏雪小声问道。
夏雪微微一笑,眼神闪动着耐人寻味的光芒,“大概,是的。”
胭脂闻言,正想逮着夏雪问个详细;夏雪淡淡看她一眼,却大步追着前面那少女走了进去。
进了二门之后,前面那疾步掠行的少女忽然傻楞楞地站定了。
“语姑娘?”
“夏雪,你看这个院子。”东方语没有回头,眼睛正撑大,带着几分恍惚的贪婪,一瞬不瞬地盯着院里看。
夏雪听她声音古怪,感动中似乎还透着鼻音;恍惚中又含着欢喜。
她随即狐疑抬头,放眼往院子望去。
这一望,还真真吓了她一跳。
眼前的院子,乍看之下,还是那个院子;可细看之下,却又处处透着不同。
原本这绿意苑里,种植的多是四季常青的树木;夏天阳光充足,一片绿荫葱郁,看起来是很舒服;可到了冬天,这成片的深绿,未免会让人感觉心情压抑;陡生几分萧瑟寒意。
她记得曾偶然听语姑娘提起过;要改变一下这个院子冬天给人的阴冷感觉;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减少那些遮住阳光的树木了;但语姑娘说,绿意苑的一草一木既然都是二夫人喜欢的;她自然舍不得砍掉;留着这些树木,感觉就像自己的母亲还活着,只是用独特的方式在她身边照看着她。
不能砍树木,其次的办法便是在树木空隙之间,种植一些色彩缤纷的鲜花,或搭建一些暖色系的装饰,以明暖的颜色从视觉上减少这种深绿带给人心里的阴冷感觉。
但是,这些想法是有;却还来不及实施;语姑娘就随宁公子到了蛟玥。
可眼前所见;分明便是依照着语姑娘的喜好,重新整合过院子的植物的。
看这葱郁绿色之间,因为有那易于生长的紫红鲜花做点缀,而突然显得暖意丛生,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