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语眼睛转了转,视线瞟过那被擒的家伙时,目光一瞬亮起,“嗯,我觉得还是让夏雪继续辛苦一下好了。”她说着,指了指那垂头丧气的家伙,又对成刚示意了一个剥衣的眼神。
成刚虽然一时还不明白她打算做什么;不过让他剥衣裳这种事情,不过举手之劳,他乐意得很。
然后,一行人从后门悄悄进入安王府;先安排了宁楚去休息;东方语又让鹰七弄了些药来荼毒宁楚;这才回她的新房去。
这个时候,夏雪已经做完东方语要她做的事情;而墨白这个新郎也已将一切安排妥当。
那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则被成刚拖到暗室里,按照东方语的吩咐好好让他感受表情扭曲的乐趣。
出了这一岔,墨白便再没有在酒席上现身;反而他之前已经应酬得不耐烦,便让人推说已经喝醉;初时,还有些宾客要来闹洞房,不过墨白自然不会让那些兴致勃勃前来捣乱的小子们得逞。
他已经决定,这个良宵夜晚,他是一步也不会再离开他的新娘了。
至于洞房前那些乱七八糟的礼节规矩,全部被墨白一记森冷眼神挡遭。
关了门,一切闲杂人都消失了;新房,是他和小语的二人世界。
他转身,看着那双大红烛,凝着那跳跃的烛芯,冷漠神情褪去,妖魅容颜因为新房喜庆的大红而愈加妖娆魅惑;红烛淡黄的光晕安静映落,映红了他温柔流漾的眸。
“小语,我们先来喝合卺酒吧,别的礼节可以不管;不过这酒,我们还是得喝的。”
墨白微微一笑,柔和的眼神隐约有火焰跳动,他略略上扬的唇角,勾勒出极为优美的弧度,这春风得意的笑纹里,似乎还隐隐透着几分狡黠,他开始执起酒壶,碧翠酒液自他指间缓缓流泻而落。
“嗯,酒能助兴;经过半年的调养,今夜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大展雄风了。”他一边倒酒,一边透着诱惑气息,低低呢喃。
“小语,你说我们今天该喝多少杯好呢?两杯?好事成双,你说好不好?”
“嗯?雄风?好……”少女的声音拖着鼻音的呢哝,有些含糊,有些低。
墨白心里欢喜;眼神诧异。
这太不符合她的性格了。
她怎么会如此顺从的赞成,说这个好……。
疑惑浮起,墨白执着那珍贵酒盏,回首往喜床望去。
这一望,立时让他大受打击,当即呆若木鸡,端着酒盏忘记再搁下。
那喜靡的大床上,少女睫毛低垂,安静而伏贴地扫在她双颊,描出扇形弧度;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优美的睫毛已经将她那双明亮狡黠的眼眸也重重遮住了。
他的新娘,竟然舒舒服服的,一个人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墨白凝视她甜美睡颜,一时也不知是该恼还是该心疼。
今晚是他们成亲的洞房花烛夜啊。
他准备良久,只为今晚;她居然,只留他一人独对红烛;墨白嘴角弯起又垂下;在苦恼中挣扎半天。
此刻看这双喜庆的红烛,他竟然觉得那滴滴无声落下的蜡,仿佛是代他流下的泪一样。
红烛垂泪到天明;墨白痴痴站在床前,看着床上那刚刚成为他妻子的少女酣睡到天明。
终究,他不忍吵醒她。
新婚夜,他决定延后;也决定要让这个心酸的夜晚日后时常让她内疚;再让她好好补偿他。
痴痴对着红烛守了一夜的新郎,在临天亮的时候,轻轻开了门,走出外面,对着空气低低道:“练铁,你出来。”
练铁默默闪出来;虽然他面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眼里明显有诧异的波动。
按说,这是公子的新婚夜;公子怎么舍得抛下娇妻,在这个时辰躲出新房吩咐他去干活。
墨白看着他,目光冷淡,但温醇的嗓音却透着森森寒意,“你立刻让人在天亮前,将那些东西送到太子府里,务必确保太子妃在起床后第一眼就能看到那些东西。”
他的声音很平常;练铁却听得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因为墨白说这些话的时候,居然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怒。
练铁点头应是;但他看墨白的眼神却更加诧异了。
身为男人,他太明白公子这种恶劣的情绪表现意味着什么了。
练铁心里原本肯定的,但又忍不住疑惑看向墨白,公子不是刚刚从新房出来么?洞房花烛夜,公子不该表现出这副欲求不满的模样才对啊?
难道世子妃昨晚拒绝了公子求欢……所以,公子一大早的就溜出来派他去干活?好另辟途径发泄内心不满?
墨白被练铁这么晃眼的打量来打量去;一时忍不住动了动眉梢,妖魅容颜虽然有些憔悴;但更多的是让人发毛的寒色。
“嗯?还不去?”
“去,属下立马去。”练铁迎上墨白凶狠渗寒的眼神,一瞬心头大震;连忙应声转身溜了;心里却在想,公子这么凶狠的目光,实乃他平生仅见;公子昨夜一定独抱枕头过新婚的。
所以今天才会如此火大;嗯,一定是的!
墨白自己并没有察觉他已将欲求不满这四大字挂在了脸上;他只是心情无限郁卒,连带着平日从不轻易波动的情绪也带了火气。
吩咐完练铁给某人送礼,墨白回头又轻手轻脚溜了进去;这回他倒没有再痴痴的守在床前看那一夜酣睡的少女;而是脱了鞋子,轻轻钻进了溢满她馨香气息的被窝。
两个时辰后,东方语睁开眼睛,一眼看见漫天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