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侧妃只当自己没听出她话里嘲讽的意思,也不理会胡侧妃那制止的眼色,更没有理会儿子风林晚夫妇那肉痛不舍的眼神,直接将他们身上所藏的东西一一要了来,然后快步走到东方语面前,将那些东西摊开,僵笑道:“世子妃,请你过目,这些物品就是林晚他们刚才拿来把玩的;我已经检查过,一点损伤痕迹也没有;我这就亲自将东西放回去。”
东方语抬起眼角,往她手里随意掠了掠,脸上笑意微微,声音冷淡,“还是梁侧妃识事务,我看胡侧妃忍耐力极好;那我就不在这打扰各位了。”
“对了,我稍后会让我院子里的人过来,将我的嫁妆一一清点之后,会全数搬到我院子的库房。我这人没什么爱好,除了爱弄些毒虫毒草之外,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我自己的宝贝了;若是少了哪件,我晚上一定会睡不好觉的。”
“我睡不好觉的时候,晚上就喜欢四下闲逛;闲逛的时候又难免会手痒。”
她说到这,突然扭头看着胭脂,问道:“胭脂,我上次睡不好觉的时候做了什么?”
胭脂立即精神抖擞上前,中气十足答:“回世子妃,奴婢记得你上次睡不好觉的时候,曾亲手拧断了一只鸭子的脖子,还用手掏了它的内脏,将那只死透的鸭子放到了老夫人床前,内脏就挂在帘帐上方,至于那些血就顺着肠子一直往老夫人嘴里滴……”
众人随着胭脂详细而生动的描述,不自觉在脑中想像着那个画面。
这么一想,顿时觉得小心肝似被人揪住一捏一捏一样。
不是觉得血腥,而是恶心。
试想,假如某天他们睡着的时候,被人吊了一堆内脏在头顶,还在梦中吞着从内脏滴下的肮脏血液,醒来的时候还睁眼就看见一只死透的动物,他们就是不被恶心死,也会被吓死。
而那个女人想要在夜里悄无声息的进入别人房间,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不必有内鬼;只要她出去闲逛的时候还带着身边那个会武功的婢女就成。
那些人这会谁也没有心思去怀疑胭脂说这话的真实性;他们的重心全都落在那些恶心的场景上了。
而且,他们觉得,那个女人既然连孝都不放过;想必也不是心肠善良的人;那她会拿自己的祖母开刀,也是很正常的事。
据说,那个女人一直就与自己的祖母不对盘。
梁侧妃已经听不下去了;而且她也决定暂时不要再去惹东方语了;是以,在听闻东方语那句识事务之后,她扯了扯嘴角,径直自己捧着那些珠宝就往库房去。
库房本是重地,钥匙平日都由胡秋容亲自保管着;不过今天早晨,她们为了给东方语一个下马威;特意让子女们进去挑东方语的嫁妆,所以这会库房的门还是开着的。
梁侧妃将东西放了回去,立时又小跑着走了出来。
“世子妃,那些东西我已经放回去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们,有什么办法止痒了吗?”
东方语懒洋洋一笑,抬眸转出冰冷眸光,往胡侧妃面上扫了扫。
“只要放回去,不出半个时辰,你们身上就不会再痒;可若是有谁还惦记着那些东西;再痒起来的话,我可就没办法了。”
梁侧妃一脸狐疑,“就这样?我们将东西放回去就好?”
东方语凉凉一笑,也不看那些惊诧又怀疑的人,道:“信不信由你,想要知道结果如何,只要再过两刻钟就知道了。”
“对了,胡侧妃,这些珠宝虽好;我本也不是吝啬之人;也许哪天我高兴了,送两件给哥哥嫂嫂与忻侄子他们,也没什么大不了。”
“不过呢,任何人遇到今天这种事情,心里都不会痛快的。你们若是乐意这么一直痒着,痒到皮肤溃烂为止的话,我也没意见。”
不乖乖将东西放回去,只会让那些美容痒痒粉留在身上的时间越来越长;时间越长,人的忍耐便越濒临极限。
东方语眸光闪闪,说得云淡风轻;说罢,她也不理会这一屋子怒目圆瞪的家人们,与墨白一道施施然便走了。
两刻钟后,梁侧妃与她的儿子儿媳惊奇地发现,自己身上那难耐的骚痒果然消散了。
而胡侧妃那一大家子,原本并不信这个邪;可后来接连看了几个大夫,就连宫中御医到府;也没有人能够让他们身上骚痒的症状减轻;到后来,才不得不恨恨地将东西放了回去。
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些大夫未进门,便已经先被墨白派去的人截住做了一些工作;至于宫中的御医么,来的是史老的门下,东方语只消让人暗中递一句话过去就成。
这其中的猫腻,安王府的人自然是不清楚的。
胡秋容那一大家子虽然心里含恨;却也不敢拿东方语的嫁妆撒气,生怕毁损了一点点,到时惹恼了那笑面煞星,落得全身溃烂的下场。
东方语与墨白回他们自己的院子,根本就没有再过问嫁妆的事;因为他们自信这件事到最后,胡侧妃一定会乖乖将东西放回去的。
宁楚看见他们神态欢欣回来,心里也觉轻快。
“对了,小语,差点忘了还有一件事没处理。”
宁楚淡淡一笑,温和道:“就是昨天企图抢亲的时候,不是有一群醉汉想趁机将你掳走吗?我已经让人追到那个幕后的人了,现在就关一处秘密所在,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东方语眨了眨眼睛,明光闪过带起一片森寒;她没有作声,而是扭头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