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一心想要讨好父王,却惹上了毒杀生父或生母的嫌疑。
东方语看了看一脸郁郁慌乱之色的胡侧妃;又瞄了眼惊惶失措的郡主;在心里冷冷笑了起来。
胡侧妃一定想不到;她对这一切早有防范;从她跟胡侧妃说明要去厨房亲自做菜,而胡侧妃爽快答应之时,她便留了心眼。
至于风无双为什么会在最后兴致勃勃想要自己做菜讨好安王爷;这也是她暗中促成的;至于剩下那短暂的保密工作;并不必花费太多力气就可以做好。
想要加祸给她;胡秋容现在最好先想想怎么给自己女儿脱嫌吧。
看着风无双又惊又急辩解的样子;胡侧妃心都乱成一团麻了。
“王爷,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一定是这样的;无双怎么可能下毒谋害你。”
安王爷冷眼瞥了风无双一眼;目光落到地上已经完全硬透的黄狗时,他心里的怒火就蹭蹭直冒上来。
“哼,误会?你全是说说这是什么误会?”
东方语看着哑口无言的胡侧妃,凉凉道:“我倒是有个提议;能证明这毒是不是郡主下的。”
胡侧妃一脸警剔地盯着她;沉默着没有接口。
那个已经完全乱了方寸的郡主风无双一听有法子证明自己清白;哪还管这个人是敌是友;连忙急切追问道:“世子妃,你有何办法?请你说出来,请你快点说出来。”
东方语无声轻轻一笑,浅浅笑纹如五月轻绽的花蕾,不必在瞬间完全惊艳人眼的盛放;却在慢慢的无声表达着她的美。
“很简单;黄狗是因为啃了掉在地上的骨头才误中毒死的;现在那个掉下去的碟子里面不是还有菜肴吗?只要让大夫验一下碟子里的菜肴就知道这毒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下的。”
风无双闻言,狂乱的眼神里一瞬闪出狂喜之色;也忘了惧怕一脸暴戾两眼煞气的安王爷,连忙急切惊喜道:“对对,世子妃这个办法既简单又直接;这道菜虽然是我在厨房最后做好的;但做好之后端出来就是别人经手;若是碟子里面的菜没有毒;便能证明我的清白了。”
东方语微微笑了笑,明亮目光转呀转,又瞟到了神色骤然生变的胡秋容脸上。
风无双绝对不知道,她这番绝处缝生的推论背后,又将某人推进了火坑。
墨白看了看一脸冷戾的安王爷,道:“既然如此,就请大夫再来验一下碟子里的菜肴。”
大夫很快又回到他们面前;因为刚才东方语就向清荷示意,让她暗中拦下大夫,先不让大夫离府。
这一验;大夫脸上现出了十分奇怪的表情,似是对这个结果感到难以置信一般,他盯着碟子,喃喃自语道:“真是奇怪,碟子里的菜肴无论是嫩骨还是香汁,或是碟子本身;都没有一点毒药;这些从碟子洒出的骨头却又含有剧毒;真是怪事。”
东方语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她淡然瞥过安王爷沉黑的脸,又让大夫出去了。
大夫刚才的结论,在场众人都听得清楚。
风无双几乎立即露出了喜极而泣的激动神色。
“父王,你看,我是清白的;这毒不是我下的。”
风无双只顾着自己摆脱嫌疑中高兴;还急着向安王爷证明自己清白;却完全忘了有一个人脸色一程程惨白灰青下去。
安王爷冷冷瞥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随即他又转向脸色发青的胡侧妃。
他的眼神仍冰冷暴戾;但他盯着胡侧妃的目光,更多的是森冷的怀疑。
“胡侧妃,这碟菜一直就在你旁边;唯一有机会在上了菜之后下毒的人,就剩你了,你现在有什么要说。”
胡侧妃咬了咬嘴唇,她做梦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有这么峰回路转的时候。
她僵着表情强行镇定地笑了笑,洗脱了女儿的嫌疑;她也不能因此惹得一身腥。
胡侧妃回头望了侍立她身后的安嬷嬷一眼,忽然对着安王爷跪了下去,惭愧道:“王爷,妾身……,这当然不可能是妾身做的;可是妾身也自知有罪;刚才大夫的话,大家都听到了;表面上看,我的确是嫌疑最大的人;可是……可是王爷你不知道,就在刚才,碟子掉下去的时候;安嬷嬷她……她曾试图冲过来接住碟子。”
东方语默默扬了扬眉;与墨白淡然对视了一眼,飞快交换了一下眼神。
胡侧妃身后那安嬷嬷一听这话,怔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胡侧妃这是打算将下毒的罪名推到她头上;想通这一点,她的脸色当场变得难看了。
“妾身以为她只是单纯的想要接住碟子;因为妾身平日对下人多有教导;人家都知道王爷你不喜浪费;妾身哪里料到她会趁机将袖里的剧毒洒到地上的骨头。”
东方语冲胡侧妃眨了眨眼睛;眼里流露出一抹佩服的神色。
胡侧妃真是高啊;三言两语不仅摘清了自己的嫌疑;还顺便在安王爷面前暗示她平日牢记他的喜好;还以他的喜好为标准约束下人。
这种不着痕迹的讨好,可比明面上的邀功强多了。
最重要的是,她这短短两三句话里还点明了下毒的凶犯。
安嬷嬷听到这里,知道这个时候,她只能站出来承认下这个罪名。
心里想着反正只毒死了一条畜牲;有胡侧妃一力维护;安王爷就算再恼怒,也不会真要了她的性命;这皮肉之苦,忍忍也就过去了。
胡侧妃一扭头,脸色便变得又冷又怒,“安嬷嬷,你从实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