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的腿!”风络忽地皱眉沉声呻吟起来,那俊俦面容即时涌出痛苦之色。
周信见状,慌忙将行理交给其他人,自己则快步走到风络跟前侍立着,担忧问道:“太子殿下,你怎么了?”
风络撑着额头,慢慢道:“这些天骑在马上奔跑颠波,怕是引发了腿上旧疾。”
周信一听,立时心里一紧,连忙求救似的看向那个闲闲端坐不动的少女,哀求道:“东方姑娘,请你过来给太子殿下诊治一下吧?”
那么巧?
她要赶人,风络的腿伤就复发?少女略略偏头,清澈眼眸里闪动着明丽暗芒。可怎么看,她都觉得风络那痛苦神色有几分是装出来的,况且,他那腿还是她给治的,就算颠波,也没道理复发。
她看,风络干脆不当太子改当诈骗犯算了!
少女两眼狐疑地瞟了那个一脸痛苦难耐之色的男子,目光凝在他撑额那小指上的血红玉环半晌,才慢吞吞走过去,在距风络三步外站定,懒洋洋道:“太子殿下这腿上旧疾发作可真及时!”
风络听着她明显讥讽的语调,心下虽有些恼,面上却什么也没表露,仍旧压抑着痛楚,缓缓道:“东方姑娘若是怀疑,大可以亲自诊看一番。”
东方语侧头想了一下,记起风络在欢乐谷那次莫名其妙往自己大腿扎刀子的事情,脸色微微变了变,算了,他的命好歹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回来的,他的血管里还流着她的血呢!
他耍那么多花招,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留在这。
他爱住就住吧,顶多也就是忍耐他一个晚上而已。
“太子殿下既然旧疾复发,自是不方便走动了,况且,这偏远小镇,一定连个像样的大夫都没有。”周信见少女沉吟不语,连忙为风络说情,“请东方姑娘念在我们相识一场,让太子殿下留在这,有姑娘这样医术高明的圣手在,属下们也可以放心一些。”
墨白静静看了少女一眼,其实他在她沉默的时候就明白,她是决定容忍太子留在这住了。
“既然如此,只好委屈太子殿下了。”
见她应允。周信心里暗暗松了口气,随即悄然瞟了风络一眼;心道:太子殿下自从闯入欢乐谷之后,性情倒是变得越发古怪了。以前的太子殿下一直是个严谨内敛的人,从来不会做出逾越他身份的事情;可自从在欢乐谷——嗯,应该说是在东方姑娘治好太子殿下的疫病之后,太子殿下的性情就有些变了。
先是为了要寻到东方姑娘的下落,执意不肯返回帝都;现在,放着好好的舒适客栈不住,偏偏要在这跟白世子挤一个简陋的小院子!
周信心下默默叹了口气,难道因为这里远离帝都,太子殿下才会不顾身份放纵自己?
既然风络留在此处,他的近侍们立时绷起神经高度戒备,将这个小院层层防守起来。屋前屋后,房上房下,凡是能藏的角落,都安排了人,好在太子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时,第一时间冲出来救驾。
看得东方语直皱眉,这模样,简直连半点*也没有,这跟被无数双眼睛监视着有什么区别。皱眉之后,她不禁又在心里同情起风络来,唉,当太子还不如做一个普通老百姓好。
表面上看着风光无限,实际上,就是蹲大牢的犯人都比太子这个职业要好。
一言一行受人监督,被无数眼睛盯着,做好了,是你应该的;做差了,马上有一堆人等着揪你的小辫子。
可怜的风络!
难怪一直都要严谨内敛低调做人了!你不严于律已,随时等着被人弹核拉下台吧!
风络如果知道东方语这番深表同情的怜悯,一直会感动得五体投地。东方语说的全部都他的心里话,东方语就是他的知音啊!
可惜,风络永远也没有机会听到这番话。少女在心下暗自为风络深表同情的时候,转身去了厨房准备晚饭。
虽然其他人的饭菜不用她准备,但他们四个人也得祭自己的五脏庙,而且因为有风络这尊太子大佛在,她少不得要费些心神来准备多些菜式。
一个时辰后,太阳落落余晖微微洒在简陋的窗棂上,随着少女一声欢快吆喝:“开饭罗!”
周信立时自发自觉到厨房帮忙端饭端菜,一会之后,碗碗碟碟摆满了一张圆木桌。
风络一看,当即眼神亮了,一向温和含三分浅笑的脸庞也明显露出高兴之意。东方语除了医术一流,最拿手的就数厨艺了。这满满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顿时看得风络食指大动,垂涎欲滴。
古人云:秀色可餐!
他到今天才知道,这个成语除了用来形容一个女子容貌秀丽之外,还可以用来形容食物。
眼前这些散发着阵阵诱人香气,连卖相也极佳的食物,可不与秀色可餐这个词正相符吗?
最后一道菜端上桌,东方语招呼大家坐下;当然,这个吃饭用的圆桌,可不分什么主次。她坐下来之后,看见周信又自觉站到了风络身后,不禁挑眉,招呼道:“周信,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谢谢东方姑娘好意。”周信默默瞟了风络一眼,道:“不过不用了。”
“怎么不用?难道你是神仙,不用食人间烟火?”少女绝世容颜那明媚颜色倏地一冷,“还是你觉得我煮的东西难以下咽?”
周信一听这话,连忙手足无措地摆手,东方姑娘这不是要陷他惹杀头大罪吗?席上,上有太子殿下,下有白世子,他一个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