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风情大手一挥,已翻身跨到马背上,“我自有分寸。”
“可是……”
“驾……”风情扬手将鞭子一甩,将那侍卫喋喋不休的规劝抛进风声里。
离帝都东城门只有十里路的一个村庄里。
马蹄扬尘,蹄声哒哒,眨眼间,那疾驰而来的一人一骑已到了,那个左手小指戴着血红玉环的俊朗男子跟前,翻身落马,单膝跪地,立时禀报道:“禀报太子殿下,帝都有急报。”
“帝都急报?”风络挑了挑眉,不动声色道:“拿来。”
“他……,不好,她要出事……”风络飞行看完急报,脸色当即微微生变,小声嘀咕里,几乎立刻做出了决定。
“管大人,这里的事先交给你了,我有急事须马上赶回帝都。”
“太子殿下”刑部尚书管正慌忙站到风络前面,连声急切阻拦道:“无论有何急事,你万万不可在这时候抛下这里的事呀!”
管正眯起精光闪烁的眼睛,警剔地瞄了下四周,压低声音道:“这次的事可是陛下亲自交待下来,让你来处理的,你可要思量清楚。”
风络心下紧了紧,他知道,父皇在他从东林镇回来之后,因着他在那次的瘟疫事件里处理不当,差点酿成大祸,所以暗下慢慢削减了他一些势力。
而现在,他会跟管正一同出现在这里,乃是因为这里的百姓与官府闹茅盾,是他的舅舅好不容易向父皇请奏到的机会,就是让他利用这次的事件,挽回声望……。
风络脑里不期然想起了那个目光流丽的少女,笑意嫣然淡淡看他的模样……。
“管大人,这里一切就拜托你了。我有不得不回去的急事,你放心,我只要处理完毕,一定马上赶回这里,你只要不让事态恶化就行。”
“太子殿下……”
“就这样了。我把这里都交给你了。”风络边吩咐边让人牵了马过来,在管正深锁的眉头与强烈反对的神情里,双腿一夹马腹,一人一骑便如离弦的箭,一瞬不见了踪影。
在风情与风络两人接到急报后,匆匆忙忙往帝都赶的时间里,太后正怒气冲冲从她的落霞宫走向东方语所在的名德殿。
当然,在皇宫里是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的,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看着。太后的举动很快有人报到了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皇帝跟前。
“叙子,你说太后去了名德殿?”皇帝怔了一下,随即极快地皱了皱眉。
“禀陛下,太后的确从落霞宫带了很多人到名德殿。”那皮肤细白的小太监,微微弯着腰,转动着灵活的眼睛,十分机灵道:“太后看起来还十分焦急的样子,据说刚刚让人去御医院,要将所有御医都传到名德殿去。”
皇帝掀起眼皮,淡淡掠了叙子一眼,沉吟了一会,道:“走,朕也到名德殿看看去。”
再说,名德殿内。
风昱在无限紧张忐忑里等待着御医院的御医;太后阴沉着一张脸,不时瞥一眼那个虽被绑着,却仍然不见一丝惊慌的少女。
寂静,连呼吸声也轻微到仿若不存在般;这极致的寂静里,在空旷的大殿中,气氛便显得格外的沉重压抑。
仿佛连空气都稀薄到令人无法顺畅呼吸;那种感觉令人觉得似乎随时都会窒息一样。
漫长又紧张的等待里,风昱手心里渐渐渗出了细汗。他垂下眼眸,心情凝重又烦燥,脑袋都似打结了般,除了在这受着这无声等待的折磨,他竟一时想不出别的办法,让眼前这个从容镇定的少女从这件麻烦事里脱离出去。
终于有个宫女匆匆自外面走了进来,她走至太后旁边,垂首小声禀报道:“太后,御医院的御医们都陆续来了,现在就候在殿外。”
“好!”太后微微弯起嘴角,眼睛里隐隐透出一丝诡异的冷笑,她瞥了东方语一眼,缓缓道:“传哀家懿旨,宣他们进来。”
“是,奴婢这就去传太后懿旨。”
东方语默默数了数,连御医院的院首在内,今天在宫中的一共有三十名御医。
她从来没有见这个御医院的院首;但看那个院首的神情,倒像是对她熟悉得很的样子;她不禁饶有趣味地悄悄打量了那院首几眼。在这些御医里,除了那个眼神特别的院首外,曾经被她捉弄过的,那个顽固派“史老”史御医也在其中。
太后淡淡掠过一众御医,眼神透着凌厉的光芒,她声音不高,但谁都能从她那淡漠的语气里听出上位者那种自然散发的威严气势来:“好了,哀家今天将你们全部传到这来,只想让你们确认一件事情。”
以御医院的院首为代表,所有御医们都微微低着头往朝太后拱手,齐声道:“我等仅遵太后吩咐。”
“很好,那哀家就直说了。”太后冷冷挑眉,不含温度的眼神淡淡掠过一众御医,半晌,缓缓道:“白世子无端遭人下毒,现正在里面昏迷不醒,你们逐一进去为他诊治,然后再出来跟哀家说说,你们谁有办法治好他。”
那一众御医默默地看了看自己的同僚,随即那院首上前一步拱手道:“是,微臣等定当尽力救治白世子。”
太后挥了挥手,淡淡道:“好,那你们现在就开始吧。”
院首点头,然后开始安排御医一个个分别进去为墨白诊治。当然,有些人并不擅长解毒,但基于太后的懿旨,院首自然也不会提出异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