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氛围始终凝聚在空中不曾散去。
百姓愿不愿意上城阻挡元军，那是百姓们的事。而发征召令，味道可就变了。
只希望，当廉黎明率官上城头时，能有百姓被他们触动。
城头火把彻夜通亮，许多将士彻夜未眠。
当然，驻军在福建路境内的文天祥不算。
黄华答道“这得看元军主帅阿术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了，若他不计代价，估计内城至多也就坚守两日。”
黄华叹息道“眼下城内守卒仅剩不过四千有余，我想请廉大人再再征召些壮年上城头助我们抵挡元贼。”
接着又道“我知道廉大人你是爱惜百姓，只眼下，却也是无可奈何啊。元贼来势汹汹，我们福州守军怕是”
过半晌，廉黎明才又问黄华，“那黄大人这般匆匆来寻我，是”
“这”
黄华道“我也不想让百姓们去抵抗元贼，但是你可曾想过，元军若是破城，百姓们还能好好活着么”
他当然也不希望形势真走到需要百姓们上城厮杀的地步，但现在，却不得不未雨绸缪。
而只要等到广南东路守备军赶到，这长乐郡的形势，便总要好上些许。
他们已经退无可退。
廉黎明轻轻点了点头。
廉黎明脸上立刻露出了迟疑之色来，“民为国之本，我身为福建父母官，又又如何能狠下心发出这样的征召令啊”
廉黎明微微蹙眉，“黄大人你能否给我交个底，若不征召百姓上城，你们还能阻挡元贼多久”
黄华、高天纵等人都已经是做好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在这内城和元军拼死。
廉黎明愣住。
最终长叹，“唉”
廉黎明也是知道支永寿被围的消息，刚刚才这般忧心忡忡。没有福州守备军，这长乐郡，他可守不住。
黄华走到廉黎明旁边自顾自坐下，叹息道“支军长他们被救回来了。只是，江湖义士们死伤不少，涌泉寺罗汉堂诸位高僧更是几近全部圆寂了”
而大概谁也没料到的是，情况会在翌日清明突然出现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