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
金珠算是明白了,这和上辈子里那些玩手工布艺的是一回事,她曾经听宿舍里的同学说过,喜欢布艺的那些同学,时常跑到布料市场,专门去找那些店里卖剩下,花色漂亮的碎布,回来制作各种布艺手工,那些布她也曾好奇的去看过,比碎零布可大好多,有些甚至可以做两身衣服,好像碎零布那么大小的反而少,而且也不是论斤卖,是论块或者论堆。
“秦大婶,这些碎零布真的好碎,这样的也能卖钱?”
金珠摸着手中的布,眼睛从碎零布转了回来看向手里的布,只一眼,她就明白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现代的布匹都是机械纺织,无论幅宽还是长度都不是手工织布能比,而且现代社会的布制品大都是工厂里批量生产,就算是窗帘、床上用品加工店,所剩下的布头也是很大块,真要是只有巴掌大小的碎布,早塞进麻袋用作其他用途,根本不会拿出来卖,嫌麻烦。
但是在这里,古代,手工纺织的布匹本就幅宽不大,长度也有限,再加上这里的人从头到脚,只要是用布做的东西都是自己缝制。一般人家,买回一块布料,绝对是充分利用,不会浪费一丁点,就算剩下一指宽的布条,都要想办法用来粘鞋垫。
巴掌大的一块布,在她们的眼里绝对相当于现代一大块布料,如果价钱合适,她们肯定愿意买。
“这些布还碎?都是些零布,没有多少碎布啊!”秦王氏奇怪的又看了几眼装着碎零布的竹筐。
“不是不是,秦大婶,我不是不懂嘛,呵呵!”金珠心虚的傻笑着。用手抱了抱正摸着布匹道:“秦大婶,这些布好重,论斤买不是很吃亏吗?”
“你呀!说你聪明,有时候你又笨得可以,你仔细看看那个竹筐里的布,和是手里抱着的是不是一样?”
秦王氏好笑的一点金珠的脑门,脸上笑着心里却发酸,这孩子真是没娘教的苦命娃,别看她知道的东西一套一套,那都是从书里看来的。真正生活里的日常事务没一样懂。
从两家人合在一起吃饭,这孩子整日在自己眼皮子下转,都不知道闹了多少笑话。好在都是些小事,自己多说几句她就能明白,是个聪明孩子,只是没人教终究不是一回事,自己始终是外人邻居。有能说的也有不能说的,看来还是要给金珠找个娘才行。
秦王氏寻思着,口子里的路修通了,地里的粮食也丰收,等把地里的粮食都卖了,把家里要添置的东西都置办齐。明年如果老天开恩再给一年的好收成,蒋家兄弟就能有些余钱,加上他又有打猎的本事。说不定不用到明年,就能存够钱,到时候请卢贵往四处打听打听,要是能娶上个贤惠的媳妇回来,那金珠以后可就有人教有人疼了。
金珠不知道秦王氏此时的心思。她本就心虚再听秦王氏的话,她似乎又问了一个蠢问题。这让她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勉强抬眼朝地上的竹筐看去,这时才发现,那个竹筐里的布料根本不是她手里拿的这种,那都是一个很轻薄质地好,花纹艳的好料子,根本就不是她身旁的任何一种。
“金珠,那些碎零布都是上好料子剩下的料头,质地轻不压秤,一斤能有不少,不是咱们现在要买的这种厚实布料。”
秦王氏拉着金珠,把布料的种种和店里拿出来论斤卖的布料缘由,细细的说给金珠听。
原来,店里拿出来卖的碎零布,都是店里帮各家秀夫人做衣服剩下。那些人定制的是成衣,用的都是好料子,衣服卖出去后,剩下许多零头碎布。店里如果人手充足,这些好料子一准拿去做些小物件,只要手工好能卖不少钱,但如果店里实在没人手,才会用框装出来论斤卖,多少能卖点钱,比堆放着强些。
金珠不敢说话了,边听边不住的点头,她本就是对女红什么的一窍不通,连问个问题都不靠谱,再开口说话还不知道问出什么来,还是老实的听着吧。
秦王氏说完,转身去挑选布料,金珠完全放弃了挑选的权力,反正秦王氏比她懂,对她又没有坏心,而且布料买回去还是秦王氏帮着缝制衣服,她七窍通了六窍的人,瞎凑什么热闹啊。
“我们辛辛苦苦绣好的荷包,你才给2文钱一个,这些碎布你却要我们3文钱一斤,这不是坑人吗?”赵二妞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金珠顺声看过去,赵大妞满脸通红,双手死死的拉着二妞的衣服,可显然根本没有拉住二妞。
拿着水红色布的年轻妇人,把布往竹筐里一扔,脸色一整:“吆!忻娘,你说这话我锦娘可不爱听。你出门打听打听,要说布料我店里不是顶好,要说这手艺嘛,在普安县城里,我锦娘如果认了第二就没人认第一,就你绣的荷包,不过是看着有几分灵气,才给了你2文钱。”
锦娘一抖手,从旁边人手中拿过一个荷包:“说到绣工,就现在店里站着的大姑娘小媳妇,比你强的不是一个两个,说到用料,你用的虽然是新布,可都是些下等粗布,说到花样,那更是早几年前的花式,如果是乡下地方到也算不错,可在普安县早就没人绣了,你说,你这样的荷包,我给你2文难道还给少了吗?”
“实话告诉你,你这荷包我收来也是放着,根本就没用,不过是看在你年纪小,绣工上也有灵气,才想着帮你一把,让你换些好布料回去,能绣出好的荷包,我以后自然会给你好价,没想到你不识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