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的眼睛也一亮,亮晶晶的不断闪着小小的铜钱,钱杨氏突亮突暗的眼神和8、9文的价钱,让她心里有了底。
“8、9文钱啊!钱婶子,要是有好布料和时新的样式,一个荷包要做多久?”秦王氏白天都忙着家务事,金珠并没有瞧见她绣东西,也就不知道一个荷包绣好要多长时间。
“蒋二姑娘啊,你这话问的模糊,让婶子怎么说呢,这绣荷包的用时要看花式来定,有两三天,也有一两个月,还要看是不做其他事一心绣,还是忙里偷闲抓着空绣,真真不好说。”
金珠的问话要是问以前的钱杨氏,她可能张口就能告诉金珠,以前时间多得难打发,专门找些没见过的新花式来绣,又不紧等着要,十天半个月出一个,那算是花式简单,一两个月绣出一个也很平常。
可来到口子里后,知道绣活能补贴家用,她把自己空闲的时间全都用在了绣活上。如果不是没有多余的布料,每天时间也不富裕,三五天出一个是她正常速度,如果夜里能买些灯油点着做活,两三天也能赶出好绣活来。
看着自己已经粗糙的手,钱杨氏神情黯淡,以前的生活再美好也回不去了,还是想想今后要怎样弄些布料和花式来做绣活更实际些。
想到这里,钱杨氏眼睛一亮,蒋二姑娘这样打听自己绣荷包的事,难道她有什么办法?
“蒋二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门路?快,快和婶子说说。”
“呵呵,钱婶子你别急,我不是正要和你商量这事嘛,那绣娘给了我一些碎零布。都是上好的布料,用来缝制荷包绝对漂亮,还有现下时新的花式,她也一并给了我,要我帮助找女红好的人做绣活。我瞧着钱婶子你这个荷包和她收的那些差不多,就想问问婶子的意思,这绣活你接吗?”
“接,接,我接。”钱杨氏连声说接,高兴得连连点头。恨不得现在就把布料和花式拿到手里。
金珠有些心虚的看向秦王氏,钱杨氏一高兴说话的声音就大了不少,正拉着满柜说话的秦王氏。头微偏了偏好像要转过来瞧瞧什么情况。
“钱婶子,你小声点,我是背着我爹偷偷接的活,可不能让他知道了。”金珠一拉钱杨氏的衣角,把她蒋保山拉出来当挡箭牌。
“好。好,我小声些。可是蒋二姑娘,你为啥要瞒着你爹呢,这绣活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钱杨氏不明白金珠的意思,这女子做绣活贴补家用,不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吗?
“哎呦。不是绣活的事,是我爹不让我做事,说我身子骨弱要我养着。要是知道我捣鼓绣活他肯定会不高兴。钱婶子,现在我们就暂时那么说定了啊,等到家后我再来找你说具体的事啊!”
金珠三几句话把事情说完,忙闪身窜回了原先走的位置,冲着钱杨氏关心的眼神挤了挤眼睛。然后老实的跟在蒋保山的身后。
钱杨氏放心的收回目光,脑子里盘算着。如果蒋二姑娘说的这绣活真能接上,那自己就不用为布料和花式操心,只要用心绣好就行,只是不知道单单绣工能给多少钱呢?
钱杨氏考虑的问题也同样出现在金珠的脑海里,按10文钱一个荷包算,五五分还是四六分合适呢?
不大一会儿,一行人走到城门口附近的一块空地,已经有人比他们先到了,来时装着满满粮食的背篓和担子里,现在放着各种不同的东西。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色,看来大伙的粮食都卖了一个好价钱,也为自己家里添置上了需要的东西。
蒋秦钱三家人一出现,原先到的人纷纷把头探过来瞧,瞧瞧大伙都买了啥!
“保山、大富,你们两家买的什么稻种,看着和我家买的不一样啊?”赵盛和蒋保山平日关系很好,很自然的把装稻种的袋子打开,抓起了一把稻种来看。
赵家是木匠传家,花费在地里的功夫相对较少,开荒种地对他们家来说,只要能保证自家吃的粮食就行,根本就没多花心思在地里农活上。地里种什么粮食都是跟着邻居来,看人家买什么自己也跟着买什么,今天进城,别人家都是挑着粮食来卖,他家却挑着几件木工活来城里兜售。
赵家手艺扎实用料又好,几件木工都卖了一个不错的价格。赵盛去的地方和旁人都不一样,来去都是他一个人,卖完东西他顺道去买稻种,没人商量自己也没细想,挑着上次那种称了几斤就了事了,现在看见自己和蒋秦两家的不一样,有些奇怪的开口问。
“呵呵,这是河水稻,上品稻种。咱们的田都是上等田,不种点好稻种可就瞎了。路没通那是办法,现在通了就想着买些好稻种试试,种出来自己吃着好,也能卖个好价钱。”蒋保山高兴的对赵盛介绍着,旁边另外几家男人也围过来看,有已经买了的也有还没买,都抓起一把稻种仔细瞧着。
男人们忙着看稻种,几家女人一眼就看见钱丰担子里的布,羡慕的也围了上来,摸着看着还不时的打趣着。孩子们也自然的围在一起,有家里给买了零食,也有舍得的家里还给买了小玩意,都纷纷拿出来显耀,特别是满仓兄弟的笔墨纸砚,真真是让所有孩子眼红得不得了。
一大堆人叽叽喳喳的围在城门口等人,手里传看着各家买的东西,让县城里过往的人看了直翻白眼,哪里来的乡巴佬,真是没有见过世面,不过买了些便宜货就能乐成那样,一群傻帽!
旁人的眼光没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