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仆佣模样的人走后,何五奇看了看手中的铁卡,脸上露出了微笑。
这时,何竟走上前来,笑道:“老爷,看来这位新首领没有对咱们下手的意思,也是,在盱眙这块地盘上,离开了我们,就算他们势力再大,也是玩不转的。”
何五奇轻哼了一声:“你是不知道他们的厉害,别以为咱们在山上的那点人马就是他们的对手,他们的势力可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何竟吃了一惊:“老爷,您的意思是?”
何五奇说道:“就凭一群绿林人士,想要弄到那么多的盐可是没有办法的。”
何竟说道:“难道他们身后还有人?”
何五奇摆了摆手:“好了,这些你就不要管了,咱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这次他们的旱寨有了新首领,看来以后又要多出一份开支了。”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何竟,这件事你去办,账房以后每月多出一份打点银。”
何竟点了点头。
何五奇把玩着手中的铁卡,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只要他们还和我们做生意,多出一份就多一份吧!”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身问身旁的何竟道:“夫人呢?”
何竟说道:“在后花园中。”
何五奇说道:“几天没照面了,走,去看看。”
说着,他转身出正堂向后园而去。
……
花园中亭台楼榭,湖水荡漾,极尽奢华。
水榭中,一位标致的妇人坐在石桌旁,双眼呆呆地望着湖水。
身旁几个丫鬟侍立着。
何五奇走进亭中,丫鬟们行礼道:“老爷。”
何五奇点了点头,来到妇人面前:“夫人。”
妇人站起身道:“老爷,今日怎么有空来看妾身呀?”
何五奇笑道:“连日忙碌,未得闲暇,夫人莫怪。”
夫人笑道:“我怎会怪你,一个人悠然自得倒也惬意得很。”
何五奇说道:“从扬州来了几个朋友,晚上还要应酬一下。”
夫人点了点头道:“老爷自管去便是了,何用对妾身说起。”
何五奇笑道:“只怕夫人寂寞。”
夫人淡淡地一笑:“妾身清静惯了,人多了还怕心烦呢!”
何五奇说道:“夫人真是体贴,那我就去了。”
夫人点了点头,何五奇转身走出亭外。
夫人望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
这时,一个小丫鬟匆匆走进亭子,正与何五奇打个照面。
夫人的脸色一变,站起身来,紧张地向前看去。
只见小丫鬟退在一旁,笑嘻嘻地对何五奇施礼道:“老爷。”
何五奇点了点头道:“春儿呀,好好伺候夫人。”
小丫鬟春儿说道:“是,老爷放心。”
何五奇快步离去。
夫人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春儿走进亭中,刚想说话,夫人轻轻嘘了一声。
眼见何五奇走远,这才轻声道:“春儿,怎么样?”
春儿低声道:“见到了,这是他给的条子。”
说着,将一张纸条递了过来。
夫人伸手接过,打开一看,纸条上写着:今夜三更,角门。
……
何家盐号位于县城东柳巷内,萧条的盱眙县城中只有这里是最热闹的了。
买盐的百姓们在盐号门前排起了长队,几个伙计收钱的收钱,装盐的装盐,忙得不可开交。
狄仁杰带着张环、李朗拐进巷子,朝盐号走来。
对面,一个中年人提着盐袋,唉声叹气地走来,狄仁杰赶忙迎上前去:“这位兄弟。”
中年人闻声停住了脚步。
狄仁杰问道:“刚买完盐?”
中年人长叹一声,点了点头:“是呀!”
狄仁杰问道:“多少钱一斗?”
中年人说道:“五百文。”
狄仁杰吃了一惊:“五百文,不是四百文一斗吗?”
中年人摇了摇头,苦着脸道:“他们说这盐越来越难搞,五百文还是看在本乡本土的分上,没有多加价。
再问得急了,那几个伙计把眼一瞪,要买就买,不买就走。唉,这些人真是黑了心了!”
狄仁杰问道:“他们的盐到底是哪里弄来的?”
中年人说道:“还能从哪儿弄,肯定是从盐枭手里买来的呗。本来城里常有小盐枭走街串户卖点私盐,才两百文一斗,比这便宜得多了。
可现在县里严惩,抓住就杀,弄得盐枭不敢进城。我估计着,那些盐枭进不了城,就只能把盐卖给何家盐号了。
二百文卖,何家五百文出,唉,而今城中就剩他们一家卖盐的,不买也得买哟。
这种日子,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说完,垂着头转身离去。
狄仁杰也叹了口气,与张环李朗向盐号走去。
盐号门前,买盐的百姓们排成了长龙。
狄仁杰沉吟片刻走到盐柜前,冲卖盐的伙计喊道:“这位兄弟……”
伙计白了他一眼:“要买盐排队去,没看一个挨一个儿吗?”
狄仁杰微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拿在手里道:“兄弟,借一步说话。”
伙计一看银子,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对旁边的人说道:“你们先盯一下,我来了个熟人。”
其他几名伙计点了点头。
那个伙计摘下围裙走出柜台,将狄仁杰拉在了一旁,看着狄仁杰手里的银子道:“有什么话,快说。”
狄仁杰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