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吴健和安飞熊也没好到哪里去。
吴健的嘴角裂了个口子,额头鼓着个大包,看上去十分滑稽。他啐了一口带着血的唾沫,“你td发什么疯啊,自己人也打呸,老子还真不怕你”
“我艹,高明你脑子有病啊,来啊,谁怕谁啊”安飞熊双眼发红,朝高明嘶喊着。
“老子,老子也不知道咋回事啊”高明完全懵了,直接瘫软到泥地上,哪里还有先前的那股子嚣张劲。
确定高明不会再发神经了,吴健和安飞熊才气喘吁吁的找了块地方坐下,心里头不约而冒出一个念头:这家伙没准啥时候又发疯,以后千万不能一起玩了。
直到日暮西山,三个人才相互搀扶着往回走,他们压根就忘记为什么要跑到巷子里来,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场噩梦。
燕语上了中巴车后,疲惫地靠向座椅,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显得更加苍白,嘴唇淡得几乎看不到血色。
“还是太弱了啊,不过是稍微使用了一点点精神力,全身力气就像是被抽空了。不过,这也说明,在紧急情况下,精神力比单纯的幻术更好用。毕竟,施展一场完美的幻术,要布置、要设计的地方太多了,有时候非一人之力可以完成。而精神力如果足够强大的话,甚至能以强力去攻击对方。”
闭上双眼,调动六感去抚慰每一处经络,像溪流缓缓流过干涸的田地,滋润着身体里的每一处缺损片刻,燕语轻轻的出了一口气,脸色似乎好看了些,至少没那么惨白了。
“奶奶,我回来挂在墙上,燕语朝屋里的奶奶打了个招呼。
从屋里跑出两个一大一小的男孩,差点把燕语撞了个踉跄。嗬,这不是张小英生的两个儿子燕龙和燕康么,也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
不过,这两个小子可从来不喊姐姐的,还时不时用一种仇视的目光看过来,仿佛燕语抢了他们什么似的。
换做以前的燕语,还会暗自神伤,现在的燕语,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就转过头去了,完全把两小子当做陌生人。
“哈哈,看我的厉害”6岁的燕康举着一把彩色玩具水枪,对准燕语就过来,这样的游戏总是让他乐此不疲。
往常,这种明目张胆的行为准能让燕语变了脸色,说不定还会掉眼泪,反正爷爷奶奶是从来不管这些小事的。
可惜,这次准头差了点,手一偏,就到了柜台的玻璃罐上,溅了一地水花。
燕康懊恼地摔了几下玩具水枪,抬起手又想继续,眼角却看到一只大黑狗扑了过来。
“嗷,妈呀”吓得他把水枪一扔,连跑带爬地逃走了。其实,身后哪有什么大黑狗啊,那根本就是幻觉
“唉,又弄得一地水。”燕语面无表情地拾起一颗黑色的玻璃珠,珠子倒映出一双带着丝丝炫彩的眼眸,转瞬便恢复了正常。
另一边,拿着弹弓装作打小鸟的燕龙见状,只能瞪了燕语一眼,放下手里的“武器”,追弟弟去了。
暂时搞定两个麻烦精,燕语帮奶奶洗了菜,又顺便用洗菜水拖了个地,就听到燕康哇啦哇啦在告状:“奶奶,她,她欺负我,你看我裤子都摔破了。”
“你姐能欺负你”奶奶轻轻拍了一下燕康的头,“赶紧洗洗手吃饭吧,都上小学一年级了,要懂事一点。”
“奶奶,她真的对康康很凶,真的。”燕龙见奶奶不信,也急忙说道。不过,具体什么情况他也搞不清楚,反正随便找个理由就是了。
“还真有这样的事回头我说说她,当姐姐的要让弟弟。好了好了,快去洗手吃饭。”
“哎,奶奶,我知道了。”燕龙满口应承下来。从小妈妈就告诉他们,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是要来分他们的父爱的。总之,只要能让燕语不开心,他就开心。
吃饭的时候,燕语默默地看着这两个和自己有着最亲血缘的小子,内心却思绪万千。
上辈子,母亲早丧,父母一直没有续弦,家中就只有她一个孩子。尽管祖父、父亲给了她无尽的关爱和培养,但是一个人的时候,她还是挺羡慕那些有兄弟姐妹的家庭。
重生为燕语后,哪怕爷爷、奶奶对她远远没有像对添哥儿那么重视,她也能理解和接受,毕竟在老一辈人眼中,男孩儿和女孩儿还是不太一样的。何况,添哥儿那么可爱,谁不喜欢呢
可是,对于燕建国来说,他们仨和那个尚未出生的孩子,不都是他的血脉,他的子女吗
过去,他为了追求**,把年yòu_nǚ儿扔给父母去抚养,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现在,更是把女儿视为外人。
没有他的默许和纵容,张小英这个继母哪来的胆子这样对待
也正是因为父亲的不管、不教、不问,两个儿子在亲妈的刻意教唆下,认为姐姐会来抢他们的父爱甚至家产,才会对姐姐存有恶意。
唉,燕语摇摇头,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不再理会这些自己无法解决的事。
今天沾了两小子的光,奶奶特意做了一碗肉丸子汤,七分瘦肉三分肥肉,肥瘦相宜,撒上些许香菜,更是汤汁鲜美,让人差点咬掉舌头。
“奶奶,你做的肉丸好好吃。”燕康抹了一把油光四溢的嘴巴,又塞了一个肉丸到嘴里。
添哥儿也“吧唧吧唧”喝着汤,他已经一周岁多了,每天可以适当的吃一些成人的饭菜,不过大多数时候还是以米糊、米粥、柔软的面条为主。
“好吃你们就多吃点,来,龙哥儿再吃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