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荣山是一名少有的机关术天才,对数算更是深谙其道。年纪轻轻,他在晋南积累了不菲的家财,当他想要定居榆次县的时候,金蝉教找上了门。那个时候,金蝉教以家人性命做威胁,逼着戴荣山帮着金蝉教藏匿一批财帛,以待日后所用。戴荣山没有办法,只能帮金蝉教做些事儿。
再后来,金蝉教坑害百姓,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戴荣山越来越看不下去,最后设计从榆次逃了出去。离开榆次后,戴荣山生怕被金蝉教找到,没敢定居兰州老家,而是在兰州附近的戴楼村安了家。金蝉教找寻不到,自然不甘心的。当初金蝉教在榆次县搜刮了不少民财,全部藏在了致远楼内,而破除机关的方法只有戴荣山知道。
强行破开致远楼,就会触发内部机关,到时候不仅致远楼会毁掉,那些财宝也会长埋于地下。当然,还可以再挖出来,但致远楼一毁,这么大动静,必然会引起官府的注意,到那时候,财宝最终属于谁就不好说了。
多年来,金蝉教只能忍着,暗中寻找戴荣山。本来毫无音讯的,直到陕西流寇肆虐西北,王嘉胤率兵洗劫戴楼村,秘密才一点点重新被翻开。
戴绮梦不知道牛金星是怎么知道戴家的秘密的,但牛金星问起时,戴绮梦留了一手,推说自己对机关一窍不通,更不知打开致远楼地下机关的方法。牛金星有没有信,没人知道,但他也没有再逼问下去。
说到这里,戴绮梦笑容苦涩。她庆幸自己对牛金星有所保留,否则的话,也许自己早就沦为别人手里的玩物了。
听完戴绮梦的讲述,铁墨暗自吃了一惊,他啧啧称奇道:“怪不得听你的名字如此耳熟,原来是王嘉胤的死跟你有关系。之前陕北方面传来消息,王嘉胤暴病而亡,似乎与一个叫戴绮梦的女子有关系。如今看来,这八成又是牛金星一手策划的吧?”
戴绮梦苦笑着点了点头,“确实是牛金星暗中策划,奴家当初想要逃离,也只能听牛金星的。后来,还以为牛金星真的会一心待奴家好,结果,却是一场梦。”
铁墨有一点想不通,戴绮梦既然藏了一手,那么为何不跟唐天浩合作呢?
“你为什么不把这个秘密告诉唐天浩?”铁墨有疑惑,自然是要问的。戴绮梦显得很坦然,淡淡的摇了摇头,“奴家信不过唐天浩,前有牛金星,后有唐天浩,这两个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奴家也不觉得他能斗得过督师,今日将所有秘密告知督师,只希望督师能保全奴家,奴家不想被人当作货物一样转来转去,只愿择一城,安然度过一生。”
“那你就信得过我们?你不怕我们得到了金蝉教宝藏后,把你撇开?”铁墨直视着戴绮梦的双眼,想要看透这个女人的心。
戴绮梦并没有躲闪,认真道:“督师如今之地位,断不会哄骗奴家的,这一点奴家还是有信心的。”
直到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海,你很聪明。好了,话已经说开了,本夫人可以向你保证,等得到那笔财富后,我之后会带你回张北,给你安排一个好的居所,并保证没人敢骚扰你,包括他!”
说罢,海兰珠伸手指了指铁墨,“戴小姐在信中,刻意让本夫人陪着一起来,不就是怕他对你有什么不轨之心么?”
见被海兰珠看破心思,戴绮梦却神色如常,“那就谢谢夫人了。”
戴绮梦刚想起身,门外响起一阵刺耳的掌声,紧接着一名蓝衫青年迈步走了进来,“好,好得很,看来本公子对你太好了啊,居然敢背着本公子私通官府。不过,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真的神不知鬼不觉么?”
“铁督师,哈哈哈,这可是唐某想请都请不来的啊,美人,你这次可是帮了本公子大忙了。你说,若是铁督师殒命致远楼,会怎样呢?”
随着唐天浩说完,门外走廊多了几十名刀手,他们堵住门口,守得密不透风。唐天浩抱着膀子,好整以暇的靠在门边,“铁督师,唐某想不通,你明知道致远楼有问题,怎么还敢这样大摇大摆的来呢?”
铁墨并没有因为唐天浩的到来而感到惊讶,要说惧怕,就更不可能了。站起身,淡淡的看了唐天浩一眼,“看来最近涌入榆次城的人,跟你有关系了,你就是唐天浩?如你所说,本督师也很奇怪,你明知道本督师大摇大摆来致远楼,为何还敢现身?是不是觉得本督师已经蠢到不在乎自己的命了?”
本来唐天浩还是胸有成竹的,可是听铁墨如此一说,心中不免有些慌,朝着手下使个眼色,手下的人却回复外边没什么异常。
“哼哼,你就不要危言耸听了,你以为这番话能唬住本公子?”唐天浩一心想拿下铁墨的,如果能有此功劳,未来的教主之位几乎是板上钉钉。现在虽然是少教主,但那几个兄弟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呢。
见唐天浩如此,铁墨也懒得多废话,抓起桌上的茶杯,顺着窗口扔了出去。也就一息时间,几道绳索顺了下来,很快,几名黑衣劲装男子顺着绳索跳进屋中,挡在了铁墨身前。这些人背着刀,手中持着短枪,瞄准门口,砰砰几枪,将闯进来的金蝉教教众打死好几人。
唐天浩神色大变,幸亏躲得够快,否则最先中枪的搞不好就是他了。
真的有埋伏?唐天浩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撤,可随着枪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