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刘文秀的话,张献忠咧着嘴,一脸苦涩:“照你们的意思,我们只能忍气吞声,什么都不能做了?”
刘文秀和艾可奇对视一眼,尴尬又无奈的点了点头。确实是什么都不能做啊,说到底,还是手里实力不如人,该忍就得忍?撤离伏牛山?更不行了,真要撤离伏牛山,任由官兵和王自用任意行动,毫无牵制作用,那第一个发火的就是高迎祥。
伏牛山局势扑朔迷离,汝州府同样是风云变幻。宣府兵马在拿下马岭关之后,休整不到四天,便开始向南推进,与李养纯的兵马展开了接触。刚刚交手,宣府兵马便再次给李养纯上了一课。密集的火枪兵齐射,再加上骑兵冲杀,李养纯没来得及撤回城内的万余兵马,在野外被打得七零八落。
宣府各路兵马在汝州府展开了潮水般的反攻,李养纯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好多时候三千宣府兵马可以撵着上万农民军打,双方战斗力差距太大了,好多农民军的胆已经被打破了。
至九月中旬,李养纯各部兵马被打的节节败退,最后只能龟缩在宝丰城内与宣府兵马对峙。由于宝丰城墙高城厚,耿仲明没有下令强攻,转而开始对西边鲁山附近的农民军残部展开了清剿。
宝丰城内,一片愁云惨淡。李养纯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不真实,明明手里还握着五万大军,完全有着一战之力,可不知为何,一点信心都没有。要不是还有这座坚城为倚仗,真怕这几万人会不会立刻溃散。如今军心全无,李养纯最大的愿望就是撤出汝州府地界,找个地方好好休养生息,可惜,不可能。
宝丰城要是在落入官兵之手,那深入开封府的李自成所部就彻底被断了后路。虽说与李自成有些矛盾,但看着李自成这支兵马被困在开封府,对他李养纯也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再者,真要敢这么干,高迎祥恐怕要发飙了。
在城中走了半天,花小荣只觉得心里充满了绝望。从各大防区走过,听那些士兵背地里谈话,一个个把宣府兵马当成了天兵天将,尤其是活阎王,提起这个人,好多兄弟都打哆嗦。到了这种地步,仗还怎么打?
“李大哥,李天王,这样下去不行啊,困守宝丰城,那就是等死啊!”花小荣心里很清楚,别看宝丰城防御工事不错,但只要宣府兵马真要强攻,那绝对是守不住的。人心都垮了,城池再坚固有个屁用?
花小荣忧心如焚,李养纯何尝不是如此?见花小荣急的只瞪眼睛,他只能叹道:“这个时候撤,不说活阎王的兵马会不会咬上来,你觉得高迎祥会允许我们这样做?眼下只能等,只要高迎祥率部进入汝宁府,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高迎祥打下汝宁府,那李自成安全可以从开封府南下进入汝宁府,再跟大军汇合,就不存在后路被断的危险了。那个时候,他李养纯再撤,谁也说不出什么。最重要的是,李养纯觉得城外的宣府兵马似乎也没有急着强攻宝丰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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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岭关,自从攻下此处后,仅仅两天时间,便搭建了一个临时指挥处,铁墨也从汝州城挪到了这里。此时铁墨与王左挂紧急商量着事情,不过话语间聊得却不是汝州的事情。
“督师,刚刚得到军报,奥尔格已经率部进入归德府,在东边构筑了一道防线,周将军也率兵抵达郑州,不日可进入开封府,从侧翼威胁李自成。”
铁墨仔细听完,凝眉问道:“李自成是何反应?”
“李自成似乎看出我们的意图了,各路兵马开始从陈留撤退,往南边奔去。眼下已经拿下了通许,李自成本人也已经离开了杞县,在小黄河一带驻扎!”
王左挂站起身,来到地图前,指了指小黄河所在的位置,“目前李自成还没有下一步举动,不过依属下看,他已经看出我们阻止他东进的意思了。想来他也不想跟我们死磕,所以放弃了攻打陈留和进入凤阳府的机会,转道南下。小黄河一带不宜骑兵作战,李自成驻扎此处,进可攻退可守。并且,这里离着西华和商水非常近,他随时都可以攻下商水和西华。”
铁墨想了想,“先生,你觉得李自成下一步想做什么?”
“如果属下估计不错,李自成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攻打西华和商水,只要拿下商水县城,他可以随时南下进入汝宁府,攻打龙口与新寨。若是拿下了龙口镇,那就相当于在汝宁府东边插了一把刀,高迎祥的主力大军想打下汝宁府,那就顺利多了。”
铁墨抿着嘴笑了起来,“也就是说,高迎祥应该马上要打汝宁府了?”
“应该是这样的.......督师,那么我们下一步计划是不是也可以着手准备了?”说罢,王左挂神秘一笑。
铁墨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脸上的笑容有些坏坏的,“是该准备下一步了,给沙雕传令,命令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进入竹椒山,准备进行‘好帮手’计划。”
......
一切如铁墨预料的那般,李自成在小黄河驻扎了没两天,便以麾下那支骑兵为先锋,南下突袭了商水县成。与此同时,高迎祥所部突然从毛家寨出发,涌入汝宁府,一日内围攻信阳,至次日清晨,信阳县在三万农民军的不间断围攻下,宣告陷落。
高迎祥的主力大军拿下信阳之后,不作停留,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