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罗并没有犹豫,几乎瞬间便点了点头,“如果没有其他吩咐,小弟这就去调集人手,张大哥但请放心,小弟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马罗转身想要离开,张存孟猛地起身,三两步走到马罗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他在心里发誓,无论结果如何,马罗的家人一定会受到很好的照顾,这是他对马罗的回报。见张存孟如此,马罗眼中慢慢蒙上一层水雾。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茫茫安塞平原,漆黑如墨,疲累不堪的士兵们早已经休息,就连那些外放的暗哨也忍不住放松戒备。马罗英勇善战,威望十足,哪怕境况艰难的时候,依旧能拉起三千多人的死士。子时刚过,马罗领着人从苏兹达尔河南部分支末端向东而去,他清楚地知道沿途肯定有着不少暗哨探子,所以尽可能的加快行军速度。
白云飞蜷缩在一处土坑里打着盹儿,白天的时候打了那么久恶仗,现在又被派出来当暗哨,想想都觉得憋屈。他认为李将军的安排很有问题,这个时候流寇士兵还敢夜袭,那不是找死么?至少在白云飞看来,世上还没有傻乎乎自寻死路的人。迷迷糊糊中,耳中听到一点响动,常年的警惕性,让他忍不住打了个机灵,朝着声音方向看去,模模糊糊的人影不断晃动,白云飞吓得魂都快没了,虽然看不清楚,可是傻子也知道这些人是干嘛的,在西边除了流寇,还有第二家么?
伸腿踹了踹旁边酣睡的同伴,焦急的说道,“岳拓子,别睡了,赶紧发响箭,娘的,贼子真的发动夜袭了,嘶...他们不要命了么?”
岳拓子被踹醒后,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后,赶紧将手里的响箭点燃。响箭拖着红色火光窜上天空,在这如墨的夜色下甚是扎眼,不久之后沿途的暗哨全部被惊动,一连串的信号发回去,终于震惊了晋北军大营。警示信号来得很快,可是马罗的行军速度更快,大营这边还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马罗率领的农民军死士已经冲进了西面大营,这些流寇士兵也没有执着于杀人,而是不断放火,尽可能的制造混乱,转眼间整个西大营火光冲天。
疲惫不堪的将士们大多都在沉睡,迷迷糊糊的被惊醒,哪里来得及列阵迎敌,更何况流寇士兵到处搞破坏。周定山虽然坐镇西大营,可是任他能耐再大,在这种混乱局面下,也很难发挥,火势蔓延,流寇士兵分成十几支小队作乱,晋北军士兵死伤无数,很多人都没能逃出来,直接葬生大火。
“通知各部,往东面撤,在营地门口组织防御”周定山当机立断,这个时候可来不得半点犹豫,越是纠缠不休,损失就越大。好在流寇士兵只是偷袭西大营,由此看来夜袭的兵马不会太多,西大营乱了这么久,中军大营那边肯定已经做好了准备。
得到撤退命令,西大营的士兵不断向东面集结,匆匆往中军大营撤,一切如周定山所想,为了不让乱局蔓延到中举大营,李元庆已经在西大营东面组织起两千多人的防守阵型。马罗的反应也不慢,西大营士兵撤退,他就紧咬着不松口,带着人就扑了上来,周定山暗自庆幸,如果不是岳晓晨提早做了应对,这些流寇士兵真的就冲进中军大营了。中军大营不仅仅有着帅帐,就连马圈也在中军外围,一旦中举大营被毁,战马折损不说,光士气方面就是沉重的打击。
其实这也不怪马罗,实在是晋北军的扎营方式很怪,并非传统的左中右三营连接,为了应对突发状况,中军大营更靠东面,东西两侧大营内收,马罗想要进攻中军大营的话,就必须先从外围动手。西大营被毁,晋北军将士全都憋了一肚子火,李元庆更是怒目而视,流寇士兵这个时候夜袭,简直没把晋北军将士当回事啊。
让过西大营逃兵后,李元庆拔出佩剑大声吼道,“火枪手准备,让这些贼子尝尝我们的厉害。”
流寇士兵追杀而来,迎头遭到一阵箭雨打击,顿时死伤过百。不过马罗这次带来的都是一群亡命之徒,虽然受到阻挡,但是人人血性十足,丝毫不退,找来盾牌,没有盾牌的就用木板,流寇士兵突破西大营寨墙,扑向李元庆所部。双方距离太近,很快就厮杀在一起。流寇士兵悍不畏死,全都是以命搏命的打法,一时间李元庆所部竟然被压制的节节后退,看到麾下抵挡不住,李元庆气的目露凶光,骑着马迎了上去,“都给本将顶住,谁敢再退,老子砍了他。”
再后退,那可就是中军大营里的马圈了,那可是骑兵最大的资本。亲手砍掉几名逃兵后,形势终于稳了下来,这个时候更多的援兵从中军大营冲出来,人数增加,总算挡住了流寇士兵的攻势。外边战火连天,厮杀声不断,铁墨早被惊醒,持着鬼头刀面色狰狞的走出帅帐,这个时候几名惨叫已经在帐外守候,看到几名指参将,铁墨眉头皱紧,恶狠狠地说道,“都慌什么,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夜袭么,都给本王回去,东大营和中军大营如果再出事,莫怪老子拿你们开刀。”
“李九成,带着你的人从北边绕过去,结连环马,要是跑掉一个贼子,我拿你是问”铁墨连番命令,神情凶恶,几名指挥使也渐渐安定下来,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