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郑国松的讽刺,铁墨置若罔闻,摆摆手冷笑道,“不降?也好,拉下去,赐他一具全尸,尸体扔到南边去!”
“喏!”周定山拱拱手,拖着郑国松去了远处,不多时郑国松的尸体就被扔到了茯苓河南边,此时水位已经降了下来,所以也不怕尸体再被冲到茯苓河里。
大败流寇之后,铁墨不做半点停留,当即下令周定山和尚可喜领兵突袭新安城,与此同时大军集结,围困景城镇。此时顾飞浪就驻扎在景城镇内,当得知茯苓河北岸流寇大败时,周定山和尚可喜已经率骑兵突袭了新安,虽然没能拿下新安,却堵死了南边门户潴口镇,也就是说顾飞浪就是想撤离也不可能了。
伊川,李自成一脸苍白,嘴角还挂着一丝血渍,连右手手背上也是鲜血淋漓。就在刚刚,他一拳砸在了琉璃盏上,尖锐的琉璃片刺破了手背。李自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一败再败更让人心痛的是自己的好兄弟郑国松也折在了茯苓河,本来威逼茯苓河是良策的,可上好的良策在铁墨面前竟成了一个笑话。
子午谷内舅舅高迎祥被活捉,另一名心腹吕伟良折在了那里,如今又折了郑国松,老天爷这是要做看他李某人灭亡么?
李自成很想报仇,可他又不能,短短半个月时间里,已经失了近五万兵马,如果再派兵去跟铁墨硬拼,最后铁墨死不死不知道,但是他李自成的下场一定不会太好。
一战,元气大伤啊,李自成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经营多年的势力,被铁墨搞得千疮百孔,不甘心,当真是不甘心。
但,李自成终究是枭雄之姿,该忍耐的时候他一定会忍,所以,哪怕恨得咬牙启齿,他还是下了命令,各部收拢尸体,迅速处理,以防瘟疫产生,同时李英华取代郑国松,收拢残部,另外,李岩也率兵撤离永宁,改镇南朱阳镇。李自成放弃永宁,看上去是懦弱,可实际上却是最明智的选择,如今大军损失过半,兵力不足,只能收缩兵力,至于北边靠近茯苓河的地方,如果铁墨有兴趣就给他吧。
李自成如此大方,铁墨少有的客气了一回,竟不对永宁发一兵一卒。如此做,也是无奈,那永宁虽然城高墙厚,但粮草辎重运输不便,再说了,就算占了永宁,事后还不得再交给河南当地官员。既然如此,也懒得多此一举了。
铁墨对永宁一点兴趣都没有,更不会傻到主动往大坑里跳,他现在唯一的心思,就是琢磨着怎么打下景城镇。铁墨倒不担心顾飞浪会有什么援兵,就之前他干的事,罗汝才还会给他派援兵?
虽然不用担心援兵,可要打下景城镇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当年为了抵御流寇,大宋可是将北地景城镇城和高阳城修的固若金汤,现在轮到自己来攻景城镇城了,着实要头疼一下了。硬攻景城镇,估计损兵折将免不了的,铁墨可是心疼手底下这些兵马呢,哪会干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
自打朝廷大军围困景城镇后,顾飞浪就慌了,有道是自家人知自家事,打与罗汝才决裂之后,麾下兵马就变得人心惶惶了,尤其是一些头领,已经生出了奔走他处的心思。这次借着朝廷大军与义军对峙的机会,想败一败朝廷兵马,也好提振士气,巩固权力。
可是谁能想到,原本几万义军在铁墨面前竟变得如此脆弱不堪,败了还不说,还被弄得个全军覆没。
景城镇城外,铁墨坐在篝火前,不断挑着眼前的火苗,面对坚城景城镇,他也是一筹莫展,海兰珠也知道铁墨为景城镇之事头疼万分,所以捧着碗凉水小声道,“你不要着急,总会有办法的,这景城镇再难攻,还能比归宁城难破了?再说了,顾飞浪手下一群乌合之众,你就不能想办法从这些人身上下手?”
海兰珠无意间的一句话,倒是给铁墨提了一个醒,现在景城镇城里可不光顾飞浪的心腹,那些存了花花心思的人也应该不少吧。低头想了想,脑中就蹦出一个主意来,只见铁墨哈哈一笑,捧着海兰珠的小脸重重的亲了一口,“你真是太聪明了!”
与海兰珠分开后,铁墨迅速找到王左挂,二人商议一番,定下了一连串的计划。
四月风有些大,一片青草落入手中,铁墨淡淡的看着远处依稀可见的流寇,眉头舒展,无比自信道,“本督师要一战永绝后患,一劳永逸的解决掉顾飞浪这个大麻烦。”
听了铁墨的话,耿仲明心头一紧,督师这是要一口气灭了顾飞浪这支啊。与流寇交手次数不算少了,耿仲明非常了解流寇,打败流寇很容易,可要想全歼流寇,真的太困难了。前些日子子午谷大战谋划那么周密,费尽心机,最后虽然活捉了高迎祥,可还是跑了贺人龙、牛金星等流寇头目。那里可是子午谷,那样还没能全歼流寇,更何况是四通八达的景城镇。
耿仲明与周定山互相对望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压力。
顾飞浪同样知道自己时间不多,如果守着景城镇,什么都不做,那无异于等死。他要做些什么,而且还得主动出击,只有这样才有可能突围出去。天空流云朵朵,白色的云彩,而天空下,是一群挥舞着钢刀的人。美丽的风景,配上的是一场杀戮。
“吼..吼....吼”流寇挥舞着手里的钢刀,口中吹着尖锐的口哨,耿仲明拔出指挥刀,微微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