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康当然明白叶利钦的话,铁锤骑兵团损伤过半,大瘟疫侵袭下,又没法重新组建骑兵,战马稀缺,俄国真正可用的骑兵连一万五千人都凑不出来。以这样的实力,跟东方人在平原地带正面交锋,那简直就是拿着鸡蛋碰石头。沃尔康并非蠢人,俄国唯一的机会就是河流东部丘陵,在那里东方人的骑兵就算再厉害也发挥不了作用。
接下来讨论的就简单了,无非是如何调兵前往河流东部罢了,而且速度要快,因为开春之后,晋北军明显加快了集结速度,随时都有可能发兵帕拉别利河。
俄国的春风很强,好在植被面积覆盖很大,还不至于黄沙滚滚。沃尔康忙着在帕拉别利河部署兵力,铁墨同样不会闲着,王左挂更是一名合格的狗头军师,很多事不用铁墨发话,他已经提前做好了应对。
叶琳堡中央城堡中,各部将领集聚在此,王左挂捏了捏嗓子,笑眯眯的公布了自己的安排,“那些傲慢的波耶贵族肯定不会让我们顺利占领帕拉别利河流域的,他们最有可能的,就是在河流以东丘陵一带构筑防御。从目前得到的情报看,斯拉夫人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如此,恐怕会给我们带来不小的麻烦。
不过,咱们的目的并非帕拉别利河,而是要借此机会尽可能的歼灭对方有生力量,只要在帕拉别利河砍掉斯拉夫人一只胳膊,那么以后托木斯克乃至西伯利亚就会少很多麻烦。”
奥尔格高宠等人全都是久经沙场的老人了,王左挂将心中所想稍微说了下,他们便已经大致了解了帕拉别利河的计划。
见王左挂坐下,周定山整理了一下思路,走到作战地图前,有些担忧的说道,“督师,从我们之前与俄国各公国交手情况看,俄国不乏智者,据末将所知,沃尔康老谋深算,叶利钦也是诡计多端,我们想要靠帕拉别利河拖住大量斯拉夫兵马,并非那么容易。帕拉别利河流域东西两座城池,麦斯克、阿穆尔卡紧靠河流两端,河流东部是大量的丘陵地貌,就算我们精锐尽出,只要对方发觉不妥想要撤退的话,我们也是毫无办法。所以,末将以为,此战关键并不在正面战场,而在于我们有没有办法出其不意的夺下麦斯克以及阿穆尔卡,截断斯拉夫人的后路,做不到这一点,斯拉夫人想撤就撤,想要消耗对方,纯属空谈。”
周定山一番言论颇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嫌疑,尚可喜撇撇嘴,揣着手嘟哝道,“定山,你太小瞧咱们了吧,虽然河流北部多是丘陵,但凭着咱们的能力,想要打垮他们并非难事吧。”
如尚可喜一般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数,几个月来,己方连战连捷,现在又是刚把剥皮家抹平,更是骄横了。
周定山面露苦笑,指了指北部丘陵,“尚将军,不知你有没有去过北部丘陵,周某前些日子是亲自去过丘陵一带的,哪里面积广阔,峡谷纵横,处处都可藏兵,斯拉夫人又不乏熟悉地形的人,他们展开兵力,要是诚心跟咱们周旋的话,我们想要短时间内吃掉对方,纯属痴心妄想。正面交锋,我们自然不怕,怕就怕别人不跟我们打,斯拉夫人集中兵力驻守丘陵一带,恐怕就是存了利用地形跟我们周旋的意思。”
被周定山如此说教,尚可喜等人也没了脾气,他们确实不太了解那片丘陵,仅仅以为那里是方圆十几里的高地地貌呢。王左挂和铁墨相视一笑,看向周定山的眼睛里多是赞许,几年时间,周定山果然是成长很快。时至今日,铁墨身居高位,已经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亲自督战了,所以他迫切的希望麾下爱将们能成熟起来,作为将帅之才,应该深思熟虑,不能光靠勇气的,每战之前,未算胜先算败,这样才会少少犯错。
见有些冷场,铁墨只好站起来,示意周定山先坐回去,扫视众将,铁墨沉眉肃穆,“怎么?你们不觉得定山说的很有道理么?是不是之前胜了几场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哼,有道是骄兵必败,如果你们存着这样的心思去打仗,就是眼下的帕拉别利河也未必拿得下来。此战将由本本督师亲自指挥,定山领骑兵从西面绕过去,偷袭麦斯克。按照正常情况,从叶琳堡绕白海湖泊抵达麦斯克的话,至少需要三天时间,也就是说,从明天开始,以三天时间为限,本督师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斯拉夫人拖在丘陵一带,要是跑了一个斯拉夫老毛子,我就找你们要人。”
说罢,铁墨一拍桌面,神色不善的望着尚可喜和奥尔格,“尚将军、奥尔格将军,看你们的样子,好像没把丘陵一带的老毛子当回事嘛,既然这样,这先头主攻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本督师对你们的要求不高,每天消灭两千斯拉夫人就够了,当然,前提是别把斯拉夫人吓跑。”
尚可喜尴尬的笑了笑,奥尔更是不敢违逆铁墨的命令,坐直身子点了点头。
铁墨心中冷笑,这帮子骄兵悍将该得到点教训了,要是不吃点亏,他们还以为斯拉夫人都是纸糊的呢。骄兵悍将们有轻视之心不是一天两天了,其中以尚可喜和奥尔格为代表,奥尔格灭掉剥皮家,更是信心满满,最近已经膨胀到像直接杀到莫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