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没有丝毫的犹豫,当看清对方的具体策略后,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在伊丽莎白看来,再强大的对手,一旦置于明处,就好对付多了,“奥尔格所部有两千铁浮屠,近两千轻骑,一千多名步卒。凭着奥尔格的能力,不说挡住日耳曼人的偷袭,但肯定能撑到咱们去救援。任酚、诺基卡夫听令,你二人速速点起所有骑兵,立刻驰援梁赞河,务必在明日丑时之前抵达梁赞河。”
嗯?众人同时一愣,诺基卡夫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所有骑兵都派出去,就等于放弃了进攻能力,光靠那几千步卒死守普斯克城么?诺基卡夫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不过他作为斯拉夫人,就算心中有疑惑,也不敢直接问,但任酚就没那么多忌讳了,皱着眉头问道,“公主,把所有骑兵都调走,普斯克城怎么办?”
“本公主说过要死守普斯克城了么?好了,不要问那么多,时间紧迫,速速发兵才是正理,本妃既然这样安排,自然有本公主的打算”伊丽莎白挥挥手,并没有打算解释太多。见伊丽莎白这个态度,任酚等人识趣的没有多问,命令下达,整个普斯克城变得忙碌起来,北城军营的士兵只是草草的吃了点饭,就集结在一起,跟随任酚等人离开普斯克城。骑兵前脚离开,伊丽莎白就命令陈启胜领步兵居后出发,普斯克城的百姓也被裹挟出城,仅仅两个时辰,这座普斯克城就变成了一座空城。
背井离乡,放弃家园,谁也不会愿意的,可是面对晋北军的钢刀长枪,斯拉夫百姓们只能忍气吞声,毕竟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
普斯克城北部,一支庞大的骑兵正在缓缓前进,任酚坐在马上,眉头紧紧锁着,他一直在思考着伊丽莎白的话,王妃到底要干嘛?旁边的诺基卡夫倒是沉着的很,一心行军,根本没想那么多,任酚凑近一些,压低声音道,“诺基卡夫将军,你想通了?”
“算是吧,其实公主已经告诉我们答案了啊,公主从来没想过死守普斯克城,也就是说普斯克城是可以放弃的”看看远处昏暗的天色,星辰点缀在银河两侧,空寂而悠远,就像伊丽莎白的心,深不可测,“一开始我也有些不明白的,可事后仔细想了想,才明白公主的意思。
从一开始,所谓的重兵驻守普斯克城就是个幌子,新尼古拉城那边早就做好了弃守普斯克城的打算。任将军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日耳曼人明明实力不如我们,为何还敢明目张胆的进攻鄂木斯克高地?因为鄂木斯克高地太大了,他们拥有大量的骑兵,进退自如,想打就打,想走就走,我们虽有充足的兵力,但军队改制还没有结束,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兼顾整个鄂木斯克高地。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主动放弃一些地方,在北边,我们主动弃守叶琳堡一带,那在鄂木斯克高地,同样也可以弃守普斯克城。
日耳曼人没有顾忌,所以肆无忌惮的四处出击,可一旦拿下普斯克城,就相当于怀揣一件重宝,日耳曼人会费劲千辛万苦守护这件宝贝。仅仅弃守一城而已,却能将日耳曼人牢牢地拖在普斯克附近,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四处出击,进退自如。”
说起这些,诺基卡夫就对那些坐在新尼古拉城的大人物充满敬佩之情,这种战略部署,已经超过了简单的军事战术,必须有非人的远见卓识才行,至少他诺基卡夫还差得太远。战争,非一城一地之得失,有时候放弃,同样也是一种得到。灵活多变,进退自如,这是日耳曼人的长处和优点,但一个普斯克城,就可以抹杀掉日耳曼人的长处。普斯克城太重要了,一旦得到普斯克城,日耳曼人就会将这座城池当成进攻鄂木斯克高地的桥头堡,势必会派重兵把守。
“好像很有道理,可日耳曼人拿下普斯克城之后,就可以向东直接攻打新尼古拉城,还可以威胁维尔纽斯城,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任酚摇头晃脑,脸上满是愁苦之色。
诺基卡夫微微一笑,语气平淡的说道,“表面上看是这样的,可任何事情都是相互的,日耳曼人可以借普斯克城威胁维尔纽斯和新尼古拉城,同样我们也对普斯克城形成钳制。日耳曼人是可以直接攻打新尼古拉城,但任将军忘了一点。真要说起来,我们才是实力强横的一方,只不过短时间内无法动用手中的力量罢了。但是在新尼古拉城附近,只要日耳曼人敢去新尼古拉城撒野,南托木斯克西北方向的第五军营以及第六军营可以马上过苏兹达尔河,新尼古拉城附近会迅速集结不下五万大军。日耳曼人就是长了三头六臂,也打不下重兵把守的新尼古拉城,在新尼古拉城,我们根本不需要城墙,那不下五万的精锐大军就是最坚固的城墙。更何况,现实也不容许日耳曼人在新尼古拉城久待,只要维尔纽斯城驻兵加上奥尔格将军的骑兵往南插,随时都能断了日耳曼人的后路。所以啊,日耳曼人是能打新尼古拉城,但能打和能不能打下来完全是两码事儿。看上去随时都能攻打新尼古拉城,可每次去了不仅打不下新尼古拉城,还要损兵折将,面临后路被断的危险,那这能攻打新尼古拉城的意义又在哪里,就是为了让自己损兵折将?论起战略部署,督师等人比我们强太多了。”
歇了口气,诺基卡夫继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