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渗出,浸透衣服,留到裤脚,感受到生命正在一丝丝流尽,韩英的嘴张了张,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艰难地抬起头,眼中光彩慢慢松散,“美人,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谷潽
徐美菱松开手,一步步退去,模糊的月光下,映着那张诡异的笑脸,“咯咯....咯咯....狗贼,你不是想死奴家了么,那便死吧....”语声未落,右足抬起,踹在刀柄上,那把短刀噗地一声全部灌入韩英体内,而韩英也睁着眼躺在了地上,双腿抽搐一下,再无了动静。
花小荣蹲在韩英身旁,伸手探了探鼻息,随后朝着陈耀峰摇了摇头。哎,人已经死透了,徐美菱这一刀贯穿胸膛,就是大罗金仙没救不活了。
陈耀峰深知韩英与张献忠的关系,张献忠与那庄淮和韩英可是生死兄弟,如今杀了韩英,势必惹怒张献忠,也与巢湖变成了死敌。督师来河南府,可不是要短时间内跟巢湖死拼的,无非是想借机捞取些好处罢了。可现在,徐美菱杀了韩英,督师的计划也破灭了。哎,韩英可以杀,但不能这么急着杀啊,督师不是答应了一个月么?为何徐美菱好像连一刻钟都不愿多等?
陈耀峰不是女人,更不是徐美菱,他自然想不通徐美菱的心思。徐美菱真的等不了,莫说一刻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她也不愿多等。徐美菱心里没什么王图霸业,有的只是一刻小女人的心。
陈耀峰呼口气,眉头紧紧蹙着,他在想着该怎么办,徐美菱违抗军令,其罪当杀,可徐美菱是督师的女人,这可如何是好?徐美菱啊徐美菱,为了一个韩英,值得么?思索了下,陈耀峰对身旁的王奥说道,“王兄弟,传令下去,乱军之中,不辨身份,韩英阵亡。另外,今日,徐小姐没有来过,谁敢乱言,本将决不轻饶。”
陈耀峰如此安排,一是想保住徐美菱,二是不想让督师为难,可是,陈耀峰还是太不了解徐美菱了,徐美菱自己做下的事情,又岂会让他人担责任?
“慢着,陈将军,美菱谢过了,韩英之事,美菱一力承担,与他人无半点干系!”说罢,徐美菱从韩英身上拔出短刀,翻身上马,不多时消失在夜色之中。
那些巢湖喽啰们乃至关兴平,对徐美菱都不太熟识,如今见那女子杀了韩英扬长而去,心中多少有些茫然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韩头领不是喊那女子一声美人么,怎么就被杀了?
辰时的徐家堡,笼罩在一片祥和的暖光之中,铁墨洗把脸出了门,看着跪在地上的徐美菱,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徐美菱知道铁墨为什么不想现在杀韩英,留着韩英,既不激怒巢湖,又能让张献忠投鼠忌器,现在韩英已死,督师的如意算盘自然是要落空了,徐美菱更知道自己这货闯的有多大,所以她没有辩解,拖着那把随身佩戴的短刀,凝眉道,“徐美菱擅杀韩英,私传军令,甘愿领罚。”
“徐美菱,你可知道私传军令,违逆军法的后果有多严重?”
“知道,违逆军法,杖五十,私传军令,杀无赦,徐美菱甘愿领死”徐美菱神色决绝,似乎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铁墨摇摇头,满是沉重,“你就这么想死?死,又能解决问题么?韩英已经死了,你懂么?”
徐美菱低下了头,她知道铁墨的意思。将短刀放在地上,徐美菱躬身一拜,轻声道,“督师放心,韩英一事,美菱独立承担,自与晋北军没有半点干系,便是死,徐美菱也不会误了督师大计的。”
说吧,徐美菱捡起短刀,起身深深地望了铁墨一眼,灵动的眸子里满含深情,转过身,她朝那匹千里良驹走去,似乎要去独闯巢湖。此时,陈耀峰、花小荣等人全都抱拳,急声道,“督师,徐小姐虽杀韩英,但情有可原,说到底,韩英之事,末将等人也要负一定责任。”
铁墨伸手阻止了陈耀峰等人,他看着徐美菱的背影,眼中闪过了一丝怒色,这个笨女人,理解力总是那么差,而且性子又倔。当徐美菱想要翻身上马时,他冷声喝道,“徐美菱,你今日要是离开本督师,以后就别再回来。你那颗脑袋,当真蠢笨如猪,满是浆糊。”
铁墨怒骂一声,徐美菱却呆呆的抓着马缰,难道是她会错意思了,刚刚督师说那些话并不是让她走?
事实上,徐美菱舍不得离开的,这些年早已习惯了跟在他身边,谁愿意走呢?虽被骂了,徐美菱心中却没有一点怒气,反而有些甜蜜,回过头,她略低着头,想做错了事情的孩子,“督师...我...我....”
“你什么你,说你是猪脑子,难道还错了?似韩英那种宵小之徒,杀了也就杀了,你竟要为他那个烂人搭上一条命,心里可还有本督师?你要死,呵呵,你死了,韩英就能活?你认识铁某人时间也不短了难道不晓得本督师心性?你是本督师的女人,难道本督师还要因为流寇,送了自己女人的性命么?你,从现在开始,老老实实待在本督师身边,哼,难道我铁墨堂堂五省总督,连一点这点责任都担不起来么?”
铁墨确实生气,他气徐美菱的误解。
说完话,铁墨挥挥手,凝眉道,“花将军,传令李将军,令一万精兵进驻东平府,若遇巢湖出兵,全力阻敌!”
“喏!”花小荣拱手抱拳,脸上不掩喜色,督师还是哪个督师,一点都没变。其实,花小荣真怕铁墨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