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衣服好好的碍你什么事……”
说到这里聂义昌消了声,挠着头一脸赔笑道:“对不起妹子,回头我陪你一套漂亮的碗碟。”
安知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像是缺一只碗的人吗?回头砖厂建起来,你给我照着一只碗的价钱搬砖。”
聂义昌痛快地应声,反倒是杭向磊用胳膊肘子捣了他一下,“你应得可真痛快,不知道她安天椒的名号吗?那可不只是嘴巴辣人!”
“想开了?不追着人家屁股后面当媳妇了?”聂义昌嘿嘿笑着凑过,后又不在乎地道:“你刚才动作快点,咱俩一起搬砖去了。不就是搬砖嘛?几趟的事,小丫头开心就好!”
房垣抬起眼皮看了他眼,淡淡地开口道:“你摔的这只碗品质细腻,花纹新颖,在省城得块八毛的。搬砖的话,一趟砖也就一两分钱,这么算下来,聂知青得搬至少四十趟,花费大半天的时间吧。”
“这么认真吗?”聂义昌心肝颤了颤。
安知夏笑得灿烂:“对付你这种公子哥,搬砖是最实在的法子。往后啊,你做事说话得先动动脑子,别傻不愣登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说起来杭向磊好歹捞个男二当,相当于女主的挂,自然也是有光环的。其他人就没这么好命了,要时刻做好为主角们磨炼牺牲的准备。
聂义昌作为杭向磊的小跟班,担任的便是这种使命。
似乎女主想要挽救中山地震二十多万百姓的生命,却又不记得准确时间,只能匿名联系地震专家关注此事,又装扮一番到处做宣传。
可是大家都不相信,认为她妖言惑乱,哪怕有些人相信,晚上拿着被褥在院子里睡,天还行,都过去十多天了,仍旧没有一点地震前兆,是以大家都松懈了,也被折腾得颇为疲惫,在睡得正深沉时,地震如约而至,伤亡依旧十分严重。
聂义昌也在奔波宣传中被碎石砸中而亡。
女主表示无能为力,历史进程并不会为她一个人停留和改变,收拾下坏心情,继续开挂人生。
安知夏瞅了眼哀嚎的聂义昌,自己跟一个肉饼子置什么气?
砖窑的事情虽然提上了日程,但是开头比较难,得先找到懂烧砖的老师傅,将砖窑给建起来。
房垣直接把事情揽过去,让她当甩手掌柜。
安知夏当然乐呵,过上了人人羡慕的坐办公室喝茶看报纸早九晚五的日子。
五月底,房垣突然带着一老一少寻她,说开始选址建砖窑了。
“这是江州省当年最大官府砖窑里的第一大师傅姓华,”房垣只是简单介绍下,并没有说明自己怎么将人请过来的,应该是经过了一番波折。
不过瞧着华师傅一条袖子空荡荡,安知夏也能多少猜测些。
“这是当年烧贡砖师傅的长孙姓李,手艺祖传。”
年轻人不大也就二十左右,人有些腼腆,看了安知夏一眼,就低着头摆弄着衣角。
“他们俩都懂得如何烧制青砖,来之前我们去看了下咱村的地质,还比较适合烧砖,且烧出来的砖质量不会差!”房垣耐心地一一说着:“杭知青和聂知青这几天挂着相机去省城砖厂充当报社记者,偷着取经,估计快回来了。知夏,你跟社长看看,哪块地用来建砖窑?”
安知夏领着他们去找社长,身为门外汉的俩只,直接表示:“俩师傅瞧着哪块地合适,只要不是庄稼地,都可以!”
各方面考量后,砖窑准备建在公社的下风口、距离省道近得平坦开阔位置。两个师傅,一个是太久没有烧制砖,手有些生,另一位直接只有纸上经验,再加上几个门外汉知青。所以他们准备先建立一个砖窑,细细琢磨琢磨,烧制出砖瞧瞧质量,再扩大规模。
安知夏没事就去瞧瞧进度,他们财力人力物力有限,所以建立的是最为简陋的一种小砖窑。
华师傅跟她一起吃着刚洗过的桑葚,用那只完好的手指着正在收尾的砖窑说:“丫头,你别看咱的窑小,但是我保证给你烧出最结实耐用的青砖青瓦!
现在外面盛行红砖,这红砖对技术要求低,产量大,但是它不耐用啊,一大家子人好不容易凑钱建个结实砖房,只能住几十年。
咱老祖宗们不会烧红砖吗?会,但是留下来的老房子不都是青砖瓦房?这说明什么?咱青砖结实耐用经得住风吹雨打!
房子可不跟衣服、吃食一样,不能将就,这是事关祖辈的大事,要盖就盖好房子,咱夏华人骨子里的坚持。”
安知夏连连点头,“我们公社建砖窑的初衷就是先服务自家人,外销倒不是主要的。房子结实,大家伙心里也踏实,卯足力气谋发展!”
“读书的娃看得就是开,那些砖厂是国家的,可厂长也想做出成绩来,只喜欢能机械化批产的红砖。城镇里的新房子也都是红砖盖起来的,看着是好看,但是你瞧着吧,过上五六十年保准得重新建。
几辈子多折腾几次,青砖房都能盖多少套了?
可是咱青砖全程得需要人工操作,从选土、晾晒、翻搅、去暴质、增柔性,如此‘三伏量夏’,再经筛选,和泥、练泥、打浆,制成坯型阴干,最后还要入窖烧制一个月,经过小火、中火、大火、炖火、注水等诸多过程,才能出一批数百年乃至上千年都保存完好的青砖!
当然了房子要想跟老祖宗的保存完好,用个数百年,你们公社盖房子的时候得请老师傅,泥和木头也要有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