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分钟之后,叶九回到了屋里。
应付那位满头雾水的安保经理,花不了太多的时间,叶九也不可能和他老是纠缠。先过来安抚一下王泰坤才是正理。
“叶警官,什么情况?”
王泰坤一见到叶九,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王子敬和宋小姐更是凑了过来,一脸的关注之色。
这已经是在会所的一处办公室中,安全指数是毋庸置疑的。
从老何先前所做的一切来看,他也不至于会躲在这附近再次伏击王泰坤——完全没那个必要!
他真想杀人,王泰坤早死了。
“王总,不要太紧张,依旧只是骚扰而已。”
叶九淡淡答道。
避免使用“警告”这个词。
一个躲在阴暗角落里的杀手,不配用这样充满“威严”的词汇。
说骚扰还差不多。
“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对于不久前迎面向自己射过来的乌黑箭矢,老实说,王泰坤并没有看得十分清楚,只是猜测而已。
“弩箭!”
叶九依旧简单地回答了他。
“弩箭?他躲在哪里?”
王泰坤大吃一惊,嚷嚷起来。这当儿,什么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惊的气度,是半点都顾不得了。
那个想要自己去死的杀手,居然就埋伏在距离自己不到十米的地方,任谁都无法安心。
叶九摇摇头,说道:“没有,是安装有定时装置的无人弩箭,目标也是随机的……”
这句话,王子敬和宋小姐自然也听懂了,不由得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到了浓烈无比的惊惧之色。
也就是说,如果坐在王泰坤那个位置上的是他俩中的一个,弩箭射过来,没有叶九及时出手的话,他俩其中的一个,此时此刻,已经变成了死人。
“也就是说,他早已经不在那里了?”
王泰坤反倒立马就镇定下来,脸色也恢复了正常,眯缝着眼睛,沉声说道。
“对。像老何这样的人,一般是不会冒险的。以命换命,完全不符合他的风格。”
叶九倒也不像吓唬王泰坤,实事求是地说道。
王泰坤顿时冷笑起来:“没想到,他对董远哲还真是有情有义。”
老何一而再地“警告”他,而不是直接取他性命,仔细一想,那就只有叶九刚刚分析的那个理由——老何想逼他报警,主动跳进漩涡中去,再利用自己的人脉,想方设法给董远哲减轻一点罪责。
以董远哲所犯的罪行来看,想要脱罪那是绝无可能,现在他想要争取的,无非就是活命而已。
哪怕判个死缓都行。
只要能留下一条命,只要能正常和外界取得联系,董远哲就有办法让自己提前出狱,虽然以往的风光肯定不再,最少还能过上普通人的平凡日子,安享天年。
相对于他所犯下的严重罪行,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最好了。
叶九笑了笑,说道:“他还是老派的思维。”
——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或许这就是老何的行事原则。
没有这样的思维,叶九也很难想象,以老何的身手和本事,居然能跟在文德礼身边二十几年,心甘情愿当了二十几年的“花王”。
这种人是很罕见的。
尽管老何杀人如麻,坏在他手里的人命不知凡几,叶九也不能否定他的坚持。
所以他现在竭力想要帮董远哲脱罪,也就能解释得过去了。
得了人家的恩惠,就要回报!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去举报?”
王子敬脱口而出,叫道。
想要把王泰坤拉下水,办法多得很,直接举报,难道不是最方便快捷的吗?非得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叶九笑了,不屑于回答这么幼稚的问题。
倒是王泰坤瞪了他一眼,哼道:“我要是也进去了,谁来给他使劲?”
你猪脑子啊!
老何的目的是逼迫王泰坤去帮董远哲脱罪,不是把王泰坤也抓进看守所去。王泰坤的人脉关系还不如董远哲那么深厚,董远哲被抓之后都动弹不得,白瞎了那么深厚的人脉,王泰坤一旦牵连进去,他能比董远哲更强?
倘若开口的不是自家亲儿子,不是泰鼎集团未来唯一的继承人,王泰坤压根就不耐烦给王子敬多废话。
眼见得自家儿子这么草包,王泰坤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截了当对叶九说道:“叶警官,我有个不情之请……”
“不知道叶警官在首都的这段时间,可不可以多教导一下王子敬?”
叶九和王子敬不由得同时瞪大了眼睛。
“王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饶是聪明睿智如叶九哥,也有点犯愣怔。
怎么,你老王家要请一个西席先生?
但也不应该是我叶九啊!
怎么,我看上去就那么像是个教书先生?
“不是,叶警官,我明说吧,我需要一个顾问,帮我处理一下公司的某些事情。可我也知道,叶警官不可能来泰鼎公司担任顾问,你们公安有规定的。所以,我这是请你私下帮忙。再说了,我对王子敬是真的不放心,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万一我出点什么事,我担心他压根就挑不起这个担子。如果叶警官肯帮着他一点,那我就放心了。”
“叶警官不要多心,纯粹是朋友间帮忙,你既不会在泰鼎集团挂名,也不会拿泰鼎集团一分钱的工资和奖金。”
王泰坤的神情和语气都非常恳切。
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