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克礼让肖恩在他的起居室外面足足等了三个小时,才走了出来见他。他以这种方式表达他的愤怒。
这场惊心动魄的意外事件,让夏克礼颜面扫地,当然关于他尿裤子的难堪事没几个人知道,但他在现场杀猪般的哀求声,整个街区的人都听得到。令人印象深刻。
肖恩救了他,他确实很感激,但万一失手了呢?他怎么敢将自己堂堂一省红衣主教的性命交给自己部下的手中的步枪?如果肖恩亲自开枪,夏克礼或许会好受点。
但经过这个刺激的上午,夏克礼忽然意识到,肖恩已经不是那个需要自己提供某种保护的子爵,更不是印象中的那个懦弱卑微的仰人鼻息过活的教士养子,也不会因为是自己拐了几道弯的亲戚晚辈而对自己表示心悦诚服。
这是一个有钱有地位也越来越有影响力的贵族,而且还是一位在战场上杀人无数的指挥官,不是自己可以颐指气使的附庸。
在夏克礼的潜意识中,他的确是把肖恩看作自己的附庸——天然应当成为自己利益的捍卫者。
但挟持事件令夏克礼明白,肖恩只能算作是他关系亲密的盟友,如果他不珍视这种关系,肖恩自然也会把他当成陌路人。
就如同肖恩给自己的私生子女送了好大一笔财富的举动,只有傻瓜才会认为肖恩在巴结自己,这简直是明明白白的威胁和警告。
在夏克礼崇高的红袍之下,也隐藏着个人的**,只不过以前他为了个人的“上进心”而掩饰的极好。他的私生子女也被他保护和隐藏的极好,以为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夏克礼也不知道肖恩是如何知晓的,这让他感到后怕。
但肖恩也没做的太过份,更没有把这个有可能令自己身败名裂的秘密泄露出去,况且肖恩那几十万真金白银可是实打实地掏了出来。
从这个方面讲,肖恩很有成为政客的潜质。
想到此处,夏克礼的心情终于稍微好受一些,这个盟友如果保持这样的成长趋势,或许自己将来还要靠他照顾也说不定呢。
走出起居室,夏克礼瞪了肖恩一眼,径直走向自己的豪华书房。
仆人送上茶水,两人对视了一眼,肖恩主动开口道:
“主教大人,请您放心,暴徒一定会当众绞死的。”
“好吧,我不关心那个恶棍是怎么个死法。”夏克礼道,“肖恩,你知道我最关心的是什么!”
“我确实是向尤素福-隆巴尔迪冕下捐献了2万金路易。事实上,我本来今天是来登门向您解释的,然后遇到了这件可怕的事,上帝保佑,您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肖恩承认道。
夏克礼鼻吼里发冷哼声。
“这2万只是我向隆巴尔迪购买一件秘闻的价格,这对我很重要。”
“因此你支持他在维希镇甚至在普瓦图传教?”夏克礼质疑的音量越来越大,“肖恩,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从小生长在这个教堂里,你看到的都是虔诚的信徒,耳边听到最多的是圣音。这是背叛!”
“当然。”肖恩没有回避夏克礼吃人的眼神,“主教大人,您听说过‘贤师’这个人吗?”
夏克礼的面色一变,惊道:“那是一个恶魔!”
这个效果正是肖恩想要的:“当我在北方与叛军鏖战时,有证据表明这位贤师来到了普瓦图,来到了维希镇,甚至曾经光顾我的玫瑰园。这让我很不安。”
“肖恩,不是我埋怨你,你怎么会惹上这个难缠的家伙。”夏克礼忽然又变成了一个关心晚辈的长者,“告诉我,贤师跟隆巴尔迪这个老家伙有什么关系?你是我关注的晚辈,作为长辈,我一定会帮你想办法对付这个难缠的家伙。”
“多谢主教大人的厚爱。”肖恩致意道,“隆巴尔迪告诉我,贤师曾经与他一同拜在真神教前代教宗门下学习,后来因为发现此人心术不正而在三十年前被开除。当然这只是隆巴尔迪的一面之辞,他把真神教摘了个干净,但贤师跟真神教的关系不会是假的。另外,隆巴尔迪还告诉我,贤师的家乡便是普瓦图!”
夏克礼不怀好意地说道:“这个消息确实值2万金路易,我需要好利用这个消息,给这位教宗制造点麻烦。”
“没办法,这属于卖方市场。我猜,显然那位教宗之所以愿意透露这段秘闻,估计也是想干掉贤师。”肖恩摊出双手,“至于我支持他在普瓦图以至热那亚传教的说法,完全是无稽之谈,我被他利用了。”
“嗯,是我错怪了你,肖恩。”夏克礼明知肖恩在撒谎,至少肖恩没有明确反对这个说法,夏克礼只得顺势揭过这个疙瘩。
夏克礼很聪明没有主动提到自己的私生子女的问题,这是一个丑闻,当然肖恩也好像忘掉了这件事,这毕竟属于“私人问题”。
“不,您是我的长辈,我无比尊重您的意见。”肖恩恭敬地说道。
夏克礼忽然又道:“肖恩,你该结婚了!”
肖恩有些摸不着头脑:“主教大人,您为什么提这个?”
“因为许多人认为你奇货可居。”夏克礼笑道,“事实上,有不少人甚至到我这里来打听。”
“恐怕让他们失望了,目前我还没有打算结婚的计划。”肖恩道,特别强调了一句,“当然我本人身体无比健康!”
“因为那个美丽的寡妇?”夏克礼扬着下巴,自言自语道,“你在追求她?”
“难道不可以吗?”肖恩反问。
“别激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