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觅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有些许的突兀。

一直到他进到房间,厉南礼的视线也没从傅枝身上移开。

他躺在床上,脸上的病态明显,半垂在被子边的手,清晰可见肤色下的青色血管,只余唇瓣上的淡淡粉色和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眉梢微挑,漫不经心地勾人。

“刘觅。”男人伸手,把站在一侧的傅枝往身边兜了兜。

窗边有一层细密的水雾,里面的倒影不甚清晰。

男人略带苍白的脸色在灯光下有一瞬间的模糊,起身时,衬衫凌乱,露出了大片白皙到羸弱的锁骨。

刘觅抬头,对上一张清绝冷冽的脸,即便是重病之下,也不难掩盖男人一身的气场,只是半躺在那里,便教人不寒而栗。

“你先下去。”他的嗓音有些冷。

刘觅怔了下,从先前的喜极而泣中抽身,门外,顾宴期和江锦书两个人听见声音,似乎是要进来,冷不防刘觅先一步从屋内退出。

江锦书伸手,拉门。

刘觅严防死守挡在门外,不紧不慢道:“厉老爷子着急抱曾孙,江少,您体谅体谅,这忙吧,您就是着急,也确实是帮不上厉老爷子的。”

——

屋内,刘觅离开,只剩下两个人,气氛有些凝结。

厉南礼原本微扬着的唇在听见刘觅的话后,崩的有些紧,他看向站在床边的傅枝,“祥云斋的后山,你一个人去的?”

语气,有些愠怒,冷着一双桃花眼,灯下,清隽较好的面容布满了寒霜。

傅枝不知道他气什么,视线很艰难地从他肩膀处的疤痕移开,“嗯。”了一声。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也不顾自己的身体,抬手拽住了她的毛衫袖子,把人往身边又抓了抓,“有没有哪里受伤?”他上下打量她,语气越发的恼,也不知道是冲着谁。

“没有。”傅枝摇摇头,看着他,“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就是不能明白他在恼什么,甚至觉得他是身体不舒服。

半晌的沉默,厉南礼被她潋滟着雾气的眼睛盯的有些受不了了,叹了声,抬手,遮住她的眼睛,语气软了下来,像是在劝诫,又像是在哄,“枝枝。”

他说:“以后这种事情,不必来。我自有分寸,不会出事。”

傅枝眨了眨眼睛,细长的睫毛触及男人薄凉的手掌心。低头便能看见他垂在被褥边,另一只,挂着点滴的手背。

苍白又孱弱。

那年,f洲,无尽的战火和尸骸,也是有这样一只手,沾了血的手,遮住了她的眼睛,跟她说,“别怕,我带你出去。”

傅枝怔神,潋滟着水雾的杏眼直勾勾的看着厉南礼。

“你肩膀上的那个牙印型的疤痕,”她抿了下唇,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是不是在f洲——”

“什么?”他抬眸,对上她的视线。

大抵是身体不太舒服,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道缝,有冷风顺着窗缝溜进来,他抬手,放在唇边,猛烈地咳了起来。

“就……”

傅枝的话停顿在他的咳嗽声中,见他身体不舒服,看了圈,起身,关上了窗户,又去不远处的茶几上倒了杯热水。

她把热水小心翼翼地递到他唇边,动作很轻,像在照顾什么易碎品。

厉南礼眼里闪过一抹诧异,舔了舔湿润的唇瓣,又问了遍:“你刚刚,想问什么?”

“……没事。”

挂在床边的吊瓶,滴速有些快,傅枝抬手,替他把速度调慢,担心他不舒服,又说,“刘觅之前说,他要去拿热水袋,”傅枝看了眼时间,刘觅好像并没有回来的意思,手机里的消息也没有回,“我去给你拿热水袋。”

说着,她把手机往床边一放,就要往外走。

厉南礼拽住她的手腕,狭长的眸子微闪,“小姑娘,你很不对劲啊。”他把人往床边拽,语气很危险,“以前哥哥生病,都不见得你这么关心。”

傅枝的眸子闪了闪,“没有。”

厉南礼借着暖黄的灯光看她,她只简单的换了套衣服,洗了把脸,发丝还有些凌乱,没有了往日的疏离薄凉,显得特别的乖。

顿了下,他不再逼她,笑了声,“这么怕哥哥死啊?”

“嗯。”她小幅度地点头,很严肃,很认真。

王桡要送许薇和陆景清回别墅,确保他们的安全,沈辞洲不在,晚上秋凌山又有赛车比赛,没人能跟她同一时间赶去后山。

也或许她当时没考虑这么多,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来得及打出去。

她一个人上山,去找顾宴期,给他处理伤口,最后不经意看见他肩膀上的疤痕。

她顺着他的力道拉了下身后的椅子,坐在他面前,想了下,厉南礼的身体好像太馋弱了,便开口道:“以后还是我保护你吧。”她想起上次在宴会上给她递房卡的小白脸,找了个比较贴切的词说,“可以给你吃软饭。”

“……”

厉南礼大概是怔了一下。

他的耳尖有些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在傅枝的注视下,好半晌,直到傅枝又有点手痒想打游戏,他才开口,语气吊儿郎当的,勾着她的后衣领子,“成啊,我吃软的,你吃硬的”

顿了下两秒,又笑,补充,“哥哥说的不是饭。”

傅枝:“???”

“哐当——”一声。

刚刚把门拉开一条缝隙注备送热水袋的刘觅。

厉南礼的视线扫过。

刘觅:“……”

“那什么,你


状态提示:第522章 吃软饭--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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