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密道的最终出口是一个破败的小院子,出口就大喇喇的在这个院子正房里的柜子后,连门都没有关。
也不知道是为了让刘玉露不死还是他们不怕被人发现。
总之当昭然被陆霄带着这么轻易的就出来的时候,她都愣了愣,扭头问陆霄:“现在怎么办?我还要回去吗?”
要是曹立没有发现他中了药那她还是回去比较好,但是万一曹立发现了,她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陆霄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了看还未沉下去的月亮。
昭然也抬头看了看,呢喃道:“应该才三点左右。”离天亮还早着呢。
没有想到这样惊心动魄的行动从开始到现在也不过才过去了两三个小时而已,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停留在等在曹饷妗
她仔细的在心里想了想,捏了捏还抱着她腰不撒手的陆霄的胳膊说:“你还是送我回去吧,估摸着曹立的药效不会这么早就过去的,我要是现在回去了等到了有人来了的时候告个假回去最起码不会这么快就引人怀疑。”
陆霄迟疑了。
“没关系的,反正你就躲在离我最近的地方就好了嘛。有什么异变就赶紧带我走好了。”昭然声音里带了一丝自己没有察觉的娇俏。
“好吧,咱们这就走。”
正是万籁俱寂沉睡梦乡的时候,这里还有虽然不怎么严格的宵禁,但是想来他们两个在房顶上穿梭一番没有人会发现的。
陆霄抬脚带着她飞上了屋檐,现在的月色比刚才的好多了,最起码昭然还能零零星星的看的清楚四周围的样子。不过她有些失望——这里的房屋基本上都是平民的,也不高,周围也没什么好景色,基本上都是一样的摆设,看来看去除了夜风凉爽之外,并没有什么值得留心的。
她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到了曹府,陆霄轻飘飘的带着她落在了地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昭然听着厨房里头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放下了心来。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离开那个密道之后不久,急匆匆的出来了一个瘦弱文士打扮的人,带着两个小厮匆匆走了。
昭然四处里看看,看样子还没有人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她转身朝陆霄努努嘴,看着他飞上了树隐藏起来之后这才理了理自己有些纷乱的裙角进了厨房。
小心翼翼的不吵醒任何人。
保持着僵硬的姿势装睡一直到有人来了厨房,大厨房里渐渐的热闹了起来,孟氏也来了。
昭然赶紧冲上去说:“孟婶子,我这身上突然有些不舒服,想回家看看。”说完捂着肚子做出十分痛苦的样子。
孟氏正在众人的吹捧之下变得飘飘然起来,见昭然确实是不舒服的样子,又想起自己年轻来那个的时候也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挥挥手说:“去吧去吧,回去了可要好好养几天才好呢。”
昭然每次做饭的时候都不忘了给自己留上一份,虽然说量不算多,但是那滋味啊,就连她这个吃过多少山珍海味的人都忍不住想要一吃再吃呢!自家的小孙孙也整天吵闹着要吃,为这小孙子的口福她也不能苛待这昭氏啊。
见孟氏如此轻易的给了她假,昭然赶紧拿了东西一溜烟的就跑了,路上见了谁问还要一脸苍白的装作很痛的样子说自己要回家养病去。
当然,这一脸惨白倒也不完全是她装的。
一宿没睡再加上还这么惊心动魄了半夜,心到现在还悬着呢,能不惨白?
出了后头的角门,昭然的脚步稍稍有些慢了下来。她并不慌乱,因为她知道,不论何时回头,那个男人总会在后面望着她的。
昭然心里蔓延出些微的甜,暖的四肢百骸都舒展了起来。
走到陈立德家里去,邦邦邦敲了大门。
里头陈立德显然是刚起来,急匆匆的开了门让了昭然进去。
见她这样一副急匆匆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的问:“这是怎么了?你这下值也还要些时候吧。”天色才刚亮的样子。
昭然面上焦急夹杂着些许的兴奋小声说:“进去说,隔墙有耳。”
陈立德心下一凛,知道昭然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四周看了看,觉得现在去哪个屋子都不太对劲,咬咬牙邀了昭然进了自己的屋子:“到底怎么了?”
昭然拿过桌子上粗瓷的茶杯给自己倒了茶猛灌一大口这才觉得气顺了许多,轻声说:“事成了!幸亏今日你不当值,我这就要走了,你看今日什么时候也走了吧。恐怕曹府马上就要不太平了。”
闫阳书为这件事准备了多久她是知道的,所以当有了证据之后恐怕曹立立马就会变得不安全起来,虽然说留在这里还有可能撇清自己的嫌疑,但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陈立德面上带了些喜色,忍不住站了起来:“此话当真?!”
昭然笑着白了他一眼,调笑道:“我说的话当然当真了,表哥你居然不信我?”
陈立德脸上一红,有些懊恼的摸了摸自己还凌乱着的头发说:“昭姑娘可不要折煞我了。小的可当不起这一声表哥。我这就收拾东西带我娘走。”
“你可想好了带你娘去哪里?”昭然说起正事还是有几分威严的。
陈立德愣了愣,黯然道:“这许多年来我们家就只有这一份基业在,要说现在寻个去处确实也是没有地方的……先去找县太爷收留几日吧,等缓过来了凭着我这好手好脚还不能养活我娘吗?”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