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看越觉得眼前的人熟悉,虽然有点变了形。
独孤雪娇作为两人的见证人,实在不忍心开口说出实情。
这父子俩实惨,一个是幸福肥,一个是凄惨肿。
大型父子相残现场啊。
她面上讪讪的,走到赵金虎面前,压低了声音。
“那个赵郎中,他没说谎,他就是你儿子。”
赵金虎仔细看了少年几眼,努力把揍得肿老高的眼皮掀开一条缝,差点泪流满面。
“你、你怎么把我儿子变成这个样子了?我都听你的话,把事情给办好了!”
独孤雪娇面对他的血泪控诉,尴尬地轻咳一声。
“赵郎中,你别激动啊,贵公子是你的心尖肉,我肯定不敢怠慢啊。
好吃好喝地供着,长胖……挺正常啊。
相反,他要是饿的皮包骨,你才应该找我算账不是么。”
赵金虎:??
这话说的实在有道理,竟让人无法反驳。
只是他们到底给儿子吃了什么,这才几天时间,就胖得认不出来了!
少年也终于反应过来了,嗷呜叫了一声,就扑进了赵金虎的怀中。
“爹,爹啊,我是清哥儿啊,你真是我爹啊,你怎么变成这样?”
赵金虎抹了一把辛酸泪,还能是因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救你的命。
真是冤孽哟。
不过儿子能担心自己,也就心满意足了,至少没有白白挨打。
赵金虎刚这么想着,少年又从他怀里抬起头,伸手扯着他的衣角撒娇,视线看向旁边的独孤雪娇。
“爹啊,我以后能不能经常被小姐姐抓走呢?我可喜欢……”
啪叽——
少年满含期待地看着亲爹,结果被毫不犹豫拍了一掌。
赵金虎气得浑身发抖,这个不孝子啊,说的都是什么屁话。
“你给我滚!老子没你这样的儿子!”
独孤雪娇嘴角抽了抽,脚步后退。
真是一对智障父子。
再多看几眼,万一被传染傻气怎么办。
还是赶紧溜之大吉吧。
“流星,把大将军还给小公子,我们走。”
流星身形一闪,把罐子塞到少年手里,又顺便多塞。
少年看着三人消失在夜色中,哇啦一声哭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蛐蛐罐子哭得如丧考妣。
“呜呜呜,我想被她们掳走啊……”
赵金虎:……
赶紧滚蛋吧。
凉京,安王府。
礼部郎中府上鸡飞狗跳,安王府却一片寂静,深浓的夜色藏着杀机。
院子的东北角,一间看似破旧的屋子,灯火通明。
靠近些,隐约能闻到血腥气。
“君承尧,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连续失利,害惨了我们!”
啪——
一声怒吼后,紧接着响起鞭子抽打皮肉的声音。
安王气得胸口起伏,手中长鞭越发狠厉,如暗夜中的毒蛇。
君承尧浑身是血跪在地上,后背的衣服早就被抽烂了,露出狰狞的伤口。
君承志走上前,抬手阻止安王。
“父王,尧弟应该不是故意的,事已至此,你生再大的气也没用。
与其在这里罚他,不如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父子俩对视一眼。
安王心领神会,手中长鞭甩到地上,却还是怒火难消。
“没用的东西!”
君承志走到君承尧面前,低头看着他,眼底没有一丝怜悯。
“尧弟,上次刺杀云裳,你就失手了,最后还是我亲自出马,帮你擦屁股。
这次刺杀万有财父子几个,你又失手,还差点被锦衣卫抓到了王府的把柄。
你可知事情的严重性?你若是再这般懒散做事,可不行。”
君承尧似乎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痛,抬头看向安王,赤红的眸子似被血浸透。
“你说过的,上次刺杀是我最后一个任务,以后再不会管我!
五岁的时候,您把我丢入暗卫营,让我自生自灭,我没有怨您。
七岁,我就杀了第一个人,之后再也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行走在黑暗中,王府所有阴暗的事都是我做的。
你们干干净净,可我手上染了多少人的血,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我没有恨您。
要说那点养育之恩,也早就还完了,我根本不欠你们的!
我早说过,刺杀万有财是我最后为王府做的事,你们当时也同意了。
既是如此,就该放我离开,今晚你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就当成是告别吧。”
说完之后,一手撑着地面,慢慢地站起身。
安王闻言,气得火冒三丈,正要说什么,被君承志拦住了。
“尧弟,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说过那话,可问题是,你并没有杀了万有财。”
君承尧倏然看向他,目光如冰箭。
“那你们也没说,他人在诏狱!”
君承志嘴角噙着浅笑,眼底却冰冷一片。
“不管怎样,结果就是万有财没有死,礼部尚书的位子也被摄政王他们抢走了。
既然你一心想要脱离王府,那就把万有财杀了再走。
不要说什么已经还了养育之恩的赌气话,你当知道,只要你身上还流着君家的血,你就永远无法摆脱安王府。”
君承尧眼睛通红一片,积蓄已久的愤懑将要喷涌而出。
安王见他一副要动手杀人的模样,冷笑一声。
“你若是敢擅自